舒妃冷笑道:“本宮聽說那秦氏也是頭夜侍了寢,第二日便病了。王妃真是好手段,明著賢良大度答應人入了府,在皇后娘娘那裡買了乖,暗地裡卻這般悍妒。
拈酸吃醋,挑撥離間,心胸狹窄,處事不公。你說若是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心中會怎麼想?”
白嫣然面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收斂神色,老神在在道:“本王妃問心無愧,舒妃娘娘大可去母后那裡進讒言。舒妃娘娘若是當真顧念姐妹之情,與其在這裡與我浪費時間,不妨先去看看病重的佟姨娘才是要緊。”
白嫣然這麼說,舒妃也不好再與她糾.纏下去,否則反而惹人生疑。她一拍桌子,冷笑道:“安王妃好大的威風,本宮就看看,你是不是當真這般問心無愧。”
說罷拂袖而去,身後的一眾宮人和含錦浩浩蕩蕩而去。
見人走了,朱玲上前請罪。
“王妃,是奴婢思慮不周,沒將此事告知王妃便擅自做主,請王妃責罰奴婢。”
白嫣然將朱玲扶起來,嘆道:“罷了,舒妃來勢洶洶,原就不會輕易罷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也不能全怪你。”
素心也在旁幫腔道:“就是。昨日那含錦便在王爺面前藉故汙衊王妃,實在是可恨。
且孫大夫都說了並無大礙,分明是佟姨娘興風作浪,誰知道請來佟家的大夫會診出個什麼來,朱玲自然不肯答應她。”
白嫣然又看向小八,關切道:“臉上的傷如何了?”
小八搖頭道:“奴婢並無大礙,不過是腫了起來,過兩日也就好了。”
白嫣然不放心道:“女兒家傷在臉上可不是小事,素心,你將上回剩下的藥拿來給小八。”
又安頓小八道:“你先回去歇著吧,臉上帶著傷總是不好看。這幾日便不要出來做活了,就在屋子裡養著,等臉上好了再說。”
小八知道王妃是在替她著想,臉上頂著巴掌印自然是難堪,說不定還要被人暗地裡議論,自然是能不見人的好。
小八回屋等了好一會兒才見阿阮回來,不禁疑道:“阿阮姐姐,方才我怎麼沒在院子裡看到你?這麼半天你去哪兒了?”
阿阮眼神躲閃,含糊道:“沒什麼,我不過是去廚房看了看,王妃的湯藥快好了,免得丫頭粗心忘了火候。我這不是回來了,我給你上藥。”
小八也不過是隨口一問,也沒往心裡去,還惦記著自己的臉。
但當阿阮湊近給她上藥,小八卻從阿阮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不是阿阮慣用的香料,倒像是那個翠芝身上的味道……
惜蓉院中,除了含錦和翠芝,其他丫頭都被支了出去。
佟若瑤臥病在床,精神瞧著倒還好,只是氣色欠佳。舒妃坐在床邊,身旁的翠芝雙頰連帶著眼睛都是紅.腫的。
佟若瑤不由吃驚道:“翠芝這是怎麼了?誰敢動姐姐的人?”
舒妃冷笑道:“除了安王妃,還有誰這麼大的威風。”
說罷她又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佟若瑤道:“你說說你,才剛剛入府,還沒討得安王歡心站穩腳跟就來了這麼一出。不說安王,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也要怪罪你惹是生非。”
佟若瑤掘強道:“難道就讓我眼睜睜看著秦氏那個賤人越過了我去?”
舒妃臉色我不好看,卻還是道:“姐姐知道那秦氏先侍了寢你心裡不高興,但往後日子還長,你實在不該這麼早就同安王妃撕破臉皮。”
佟若瑤瞪圓了眼睛,失聲道:“什麼?秦氏已經侍了寢?”
舒妃也愣了,反問道:“你們入府那夜,安王不是去了秦氏的房中嗎?”
含錦在旁插口道:“娘娘有所不知,那秦氏自進門便說自己著了風寒不能侍.寢,那夜王爺是自己宿在了書房中。王妃不知給王爺灌了什麼迷魂湯,如今秦氏和小姐都還未侍過寢呢。”
舒妃想起昨日安王的話,似乎的確並未明說秦氏侍了寢,卻是故意讓自己和皇后想歪了。他如此算計,目的不言而喻。
舒妃勾唇露出得意的笑來,喃喃道:“若是如此,事情反倒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