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媽媽上去捉住她的胳膊掀開袖子,語心疼的白了臉,忍不住發出痛呼。素心也跟著驚撥出聲,就見語心的右手小臂上一片水泡,已經化膿了,瞧著甚是觸目驚心。
語心難堪的縮回手臂,低著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這是、是奴婢前日不小心燙到的,已經不礙事了。”
白嫣然與齊氏對視一眼,齊氏忍住沒有發作,只道:“既然受了傷就彆強撐著了,攬月院裡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丫頭。鄒媽媽,你帶她去昭合院上藥。”
語心感激的隨著鄒媽媽去了,齊氏對白嫣然嘆道:“從前唐氏雖然性子驕縱了些,但也不至於如此。要說那孩子才是可憐,遇上這樣糊塗的姨娘。”
兩人走著說話,齊氏見私下裡無人,又道:“雖說唐氏做的不對,但有一點卻是不錯,女人成了婚還是要有孩子傍身。你成婚的日子也不短了,我瞧著你和王爺也是恩愛,怎麼這肚子就是沒有動靜。”
白嫣然不甚在意道:“母親不是聽過大師的話嗎,這子嗣之事要看機緣,急也急不得。”
齊氏急道:“話雖如此,但也要自己想想法子。前些日子我打聽到一個方子,據說很是靈驗,你不妨也回去試試。”
白嫣然見母親神色焦慮,只得應下了。她在孃家待了這些日子,如今事了,也是該回去了,臨走時齊氏還特地將方子交給了素心,又再三叮囑。
她回府時季凌雲還未回家,便叫來朱玲問起孫明哲這些日子可有傳來訊息,朱玲點頭道:“昨日的確傳來訊息,錢姑娘說嵐貴妃已經很長一段時日沒來看過祝柔芸,加之前次被誣陷後建王的無情,她如今已經冷了心。
且如今四處都在謠傳,說宋側妃是礙了建王與明珠郡主的婚事,所以被嵐貴妃下手除掉了。祝柔芸信了幾分,對嵐貴妃也不似從前那般信任了。”
白嫣然點頭,“宋側妃之死的確很耐人尋味,她倒是個建王府裡難得的忠厚人,也是可惜了。”
祝柔芸本就不是重情之人,比起拋棄自己素未謀面的生母,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得失。
如今讓祝柔芸看清季司宏和嵐貴妃的為人,待尋個合適的機會將身世告訴她,相信祝柔芸做出的決定不會讓她失望。
轉過這些心思,白嫣然又操心起她不在的這些日子王府裡的情況。當日事發突然,她只帶了素心回去,特地將朱玲留下了。
一來朱永剛被趕走,她又走了,王府裡沒有人主事,留下朱玲是為了安定人心。二來也是不放心舒月,想也知道自己不在她定然不會安分,朱玲在才能看住她。
白嫣然心裡盤算著事情,邊問道:“王府裡這些日子可出了什麼事?”
問罷半晌卻沒有朱玲的回話,還是素心動了動她的胳膊,朱玲才如夢初醒,疑惑的看著白嫣然。
白嫣然問道:“你可是身子不適?若是不舒服便去濟安堂看看,你還年輕,可別耽誤了落下病根。”
朱玲神色有些不自在,待她下去後素心說道:“到底朱永也是她的父親,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底下的人難免議論紛紛。朱玲雖然嘴上不說,大抵心裡也是不好過的。”
素心是個單純性子,雖然一開始因為朱永對朱玲沒什麼好臉色。
但後來知道了朱玲的身世,又在一起做事這麼久,反而關係比小八和阿阮更親密,此時便忍不住替她說話。
白嫣然也覺得有理,但到底留了心,後來見了小八便問起一句。誰知小八咬了咬唇,左右看了看,這才湊過來說道:“這原是朱玲姐姐的事,我不好多嘴的。只是自從那日朱玲姐姐的母親來探望過後,她這兩日的確有些不對勁。”
小八並非心思縝密之人,既然連她都能看出來,看來朱玲方才走神之事並非偶然。朱玲一向沉穩,能讓她變成這樣,想必是遇到了非常棘手之事。
她閉目思索,朱玲的母親,可不就是佟老夫人身邊的心腹。姜媽媽這個時候突然來看女兒,看來佟老夫人果真坐不住了。
季凌雲回來見到白嫣然自是歡喜,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雖然之前春意閣的線索斷了,但調查蘇氏時卻有意外發現。前段時日蘇氏院子裡突然少了一個丫頭,根據年歲樣貌來看,應該就是當初刺殺宋世陽的刺客了。
如此一來,春意閣是廖廣天在京城的暗樁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