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腐朽,冰冷徹骨,甚至沒人願意看著她,但別說逃跑,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白悅妤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屋外的天色從暗到明,她已經痛的麻木了,也或許是因為太冷了,身體的感知反而沒有那麼明顯,意識也是一片混沌。
恍恍惚惚間她看到了很多,虛虛實實,難辨真假。
她看見白嫣然死了,自己如願嫁給了宋世陽,過上了大學士夫人的富貴日子。再後來白博仁也死了,齊氏也瘋了,姨娘順利扶正當上了夫人,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可是當她再被痛醒的時候一切卻都煙消雲散,她仍在這間冰冷破敗的柴房中等死,只能再度不甘的昏了過去。
身體好似已經沒有了重量,恍惚間自己又是夢裡被眾人簇擁著的大學士夫人,身旁的人七嘴八舌的和她攀談,說的都是建王府的閒話。
“這可是近來京城最大的談資,嵐貴妃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混淆皇室血脈。”
“聽說那位其實是從農戶人家買來的,就是個不知名的野種,如今已經被髮配流放了。”
“倒是可憐了宋家妹妹,如今也要跟著受苦。她也是個長情的,其他那些個姨娘可都跑了。”
夢裡的建王府一片哭鬧紛亂,大難臨頭誰也逃不掉,白悅妤看著只覺得痛快。心裡方才好受一點,身上卻是一痛,讓她申吟一聲醒了過來。
已是午時,外頭的陽光甚是晃眼,竟是個難得的好日頭。
白悅妤眯了眯眼,這才看清面前站著一個女人,可不正是祝柔芸。風水輪流轉,如今身陷囹圄的人變成了自己,她自然是來奚落報復的。
錢婉兒摸著身上厚實暖和的皮毛斗篷,想到自己這幾日受的苦,便惡狠狠的看著地上一攤爛泥似的女人,無不譏諷的說道:“姐姐這般可憐,就連妹妹看著都不忍心了。可這都是王爺的命令,妹妹也只能愛莫能助了,你就在這裡慢慢等死吧。”
白悅妤卻是怪笑兩聲,同樣譏諷的神色,艱難的開口說道:“什麼王爺,不過是個野種罷了。你以為你能得什麼好,將來也一樣要被髮配流放,不得好死。”
祝柔芸本是來看白悅妤臨死前風醜態,不想她死到臨頭還口出這般大逆不道之言,又氣又惱,嘴裡直道:“瘋了,瘋了,你這個瘋女人胡說八道什麼!”
白悅妤卻只是瘋癲的怪笑,就這麼漸漸斷了氣息。祝柔芸嫌惡的出了柴房,只覺得晦氣。不遠處錢婉兒正等著她,並未進去再看白悅妤一眼。
就是這個女人毀了自己的一生,如今大仇得報,她卻並不痛快,只覺悲憫。但她要做的事情還沒做完,或者說才要真正開始。
京城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早,前日還是秋日裡難得的豔陽高照,次日醒來到處便已是白茫茫一片。
連同紛紛揚揚的雪花一起散落各處的,還是藍家小姐藍媛馨小產的訊息。
今日初雪,閒來無事的小姐少爺們照例少不了各類賞雪宴。據說藍盈馨與幾位小姐去赴宴,剛下馬車便不慎腳下一滑摔了一跤。
這平地裡摔一跤原是沒什麼,丟人遠比摔疼更甚。不想藍盈馨這一摔卻摔得不輕,臉上瞬時便沒了血色,緩了半晌才被人扶起來。
這一起身便有眼尖的看見她衣裙上粘著血,人更是虛弱的站不住。
這門口正是人來人往,在場的又都是人精。小姐們尚且懵懂,夫人們卻頓時明白過來了是怎麼回事,藍媛馨的落荒而逃更加證實了猜測。
這藍媛馨才跟佟家公子定了親,轉眼這便小產了。不少人便都紛紛猜測是這郎情妾意的早已私相授受,眼看藍媛馨有了身孕才求到了皇上面前賜婚。
正巧這主人家同佟家有些淵源,請了佟三夫人也來赴宴,便有那好事者去同她打趣佟文光原是奉子成婚。
佟三夫人清楚自己兒子從未瞧上藍媛馨,更不可能從前便有了私情。待回過神來是怎麼回事,她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連同主人家打個招呼都忘了,便匆匆離去。
佟三夫人回去如何哭鬧尚不可知,只知此日下了朝佟文光邊去求見皇上決議要退婚,問其緣由卻不肯說。
這訊息不知怎麼的傳了出去,這前後一聯想,有點腦子的人都回過味來是怎麼回事了。
這下可炸開了鍋,私下裡都是議論紛紛,猜測是誰給佟文光帶了這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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