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醫院不是黑診所,不會幹你說的那種事情,你要是沒錢,就借錢。”
至於辦法,醫生愛莫能助。
在醫院呆時間久了,醫生早就從校門的實習醫生變得現實而殘酷起來,他唯一能做的是做好手術,讓孩子少吃一點苦,開一些便宜又管用的好藥物。
只是他的能力有限,這種根本感覺不到,唯有俞渝向醫生投向了尊敬的目光,那仰慕的小表情像是在說:醫生辛苦了。
醫生走了,中年糙漢身旁的幾個男人低聲嘆氣,“狗哥,要不就算了,孩子跟著我們受了這麼多的罪,他或許就不該來到這世界上,早知道這樣,當年你就不應該跟嫂子生下他,嫂子也不會走。”
中年糙漢正是狗哥。
他在這群男人中年級最大,以前因為能力強,幹事踏實,不少人喜歡找活用他,手下人也樂意聽他的話,但是一切的變故都因為有了孩子。
虎毒還不食子,他不願意放棄孩子。
兄弟說的話,他如芒在刺,沒想到他們這麼狼心狗肺,狗哥目光變得可怕起來:“你再說一次。”
他們不敢在說。
現實教會他們做人,攢了那麼多的錢,都不夠。
到了護士站,狗哥面對高昂的醫藥費,他遲疑了,清楚地知道下跪也沒有用,腦海中滿是孩子曾經與他相處的畫面。
錢,錢,錢,他這麼努力,為什麼還這麼窮。
狗哥想不開地想要搶錢或者搶劫一個人,或許滿是這目光太過毒辣,每一個經過的人都害怕地躲得遠遠的,只有俞渝站了出來。
她掏出了她攢的錢,並沒有動用霍南的那一部分,遞給了狗哥,“給你,不用還。”
“謝謝。”狗哥不知道除了謝謝,他還能說些什麼,他無以為報地想給她磕一個頭。
“不要這樣,你比我大,你跪我,我會折壽的。我之所以給錢,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是給你的賠償。”俞渝說的很明白。
以德報怨,是她以前從來不敢想的時候,她這麼機智的人,不願意做虧本的生意,她還是做了,她這該死的善良。
狗哥狠狠地打了他自己幾個耳刮子。
他痛哭流涕:“對不起姑娘,我們本是善良的人,都是為了孩子走上了歪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掙得錢趕不上孩子花,這個孩子我養不起,怪我沒本是,怪他投錯了胎,長了個富貴身子落在我這可憐的家裡。”
俞渝搖頭,婉言道:“叔,你不能這麼想,孩子是上天賜給你們的寶貝,家裡困難不要緊,重要的是你對孩子的愛,用錯了方式,導致孩子才會這麼……”
她一之間想不到好的詞語來形容,本該是一言難盡,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只是她覺得人活著才有彌補的可能,孩子遇上她,也是一種緣分。
他們不知道的是,小狗的病情沒錢交,醫生帶著孩子出來,就聽到俞渝講這些感人肺腑的話,孩子都哭得跟個淚人,還懂事的吞沒了聲音。
“天使醫生叔叔,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狗天真的問著,他的年紀才不過五歲,看起來比同齡的孩子小很多,偏瘦又黑,唯獨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特別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