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根本就沒有將楚淵當回事的覃思,只把他當成一個隨時都可以碾死的螞蚱。
可等著楚淵被點為欽差主審兩侯之事後,先不提早已脫離他,將轉投女帝的嶺淮侯姬博長,就連底下一些大大小小的和公卿都對他產生了一些抗拒。
南陽被處以死刑,南天宜罷官削侯,整個南家聽說正在大肆搬遷,似乎不想和京城的任何事情扯上關係了。
身在京城附近代表著安南王府的世子朝天歌卻是一點風聲都沒有,好像已經離了京城一般。
但是,前兩天還有人看見他帶著一行人馬到山上打獵。
他安南王府大不了不再在朝廷裡掀風起浪,蜷縮在南方邊境過他土皇帝的日子就是了。
可是覃思不能,他身為太監總管,無論怎麼風光,朝廷是他唯一的棲身之所,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前些時日,聽說上官彩蝶中毒的訊息,可把覃思給樂壞了,他深知那人蠱的毒性,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要少上那麼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之時。
轉天,前來哭訴的慶國公的孫子劉萱,就是那天在北鎮撫司被楚淵罰背鐵板的人,告訴他,上官彩蝶的毒不但解了,而且境界還提高了一大截呢。
這訊息差一點沒把他氣暈過去,他連夜就讓金泰趕緊動手,趁他們回宮之前一定要把楚淵給做了。
金泰也確實照他的吩咐辦了,可惜他派出去的尾巴都被血珀樓的殺手給宰了,至今連屍首都沒找到。
那死掉的兩個千戶,家裡都有些實打實的關係,這幾天正和他鬧呢。
金泰揉著眉間傾訴道:“總管大人不是下官不上心,實在是這能調動的人手有限,我手上一共就八個千戶,已經死了倆了,剩下的六個還有兩個文職,手無縛雞之力啊。”
“您也知道,在這個衙門裡,真正的上等的精銳都在指揮使白崇越的手上,我壓根就調不動。”
“本來楚淵的身手就十分了得,身上又有從宮裡帶出來的稀奇古怪的符籙,現在有云集在上官府的血珀樓也明目張膽的要護他,我實在是……”
未等他說完,站在一旁的陳海出聲道:“鎮撫使大人自然有難處,衙門裡無人可用,那為何不請江湖上的高手呢?”
金泰暗自冷笑,他知道陳海一直覬覦南鎮撫司鎮撫使的位置,現在他辦事不利,陳海自然想要在覃思的面前有所表現。
不過,他想踩著自己的頭上過,金泰可沒那麼容易答應。
“陳海,先不論江湖不江湖,不如你從你們南鎮撫司裡那群女錦衣衛中挑出幾個面容姣好的去勾引一下那位欽差大人試試?”
見兩人都有互相拱火的架勢,覃思不耐煩的揮手道:“咱家知道那女丫頭是故意找這麼個人噁心咱家,唉,當年跟著先皇的時候,君臣互不猜疑,多好。”
底下的金泰在心裡哂笑,當年恐怕你也沒少背地裡罵先皇吧?
“行了,小陳子,這事就交給你了,咱家最遲就要聽到那小王八蛋人頭落地的訊息,辦好了,這南鎮撫司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陳海興奮的五體投地的跪下喊道:“下官定當盡心竭力,為大人掃除心中不忿。”
“嗯~金泰。”覃思突然瞥向他喚道。
“下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