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瞞是肯定瞞不了的,也沒有這個必要。
陸煊拱了拱手,開口道:“我曾經因為故人之事,確實見過此人。”
“那也就是說,姚家人都是你殺的了?”
陸煊面容平靜,輕輕點了點頭。
“好小子,一百多口子丹修,被你一個人殺了個乾淨,當真是少年英傑。”他的話鋒突然一轉:“只是,你可知曉,姚家人所犯罪孽本該由真靈教裁決。你如此行事,豈不是越俎代庖!”
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確認對方不是國師專門派來尋找自己的人後,陸煊在心裡鬆了口氣,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前輩有所不知,當時小子也是受人矇蔽,才私放了姚家人,後面有心悔改,已經是無力迴天,無奈之下,只得是出此下策,挽回此等過錯了。”
”哼,你得慶幸你挽回了過錯,這件事情如玉已經替你抗了下來,老朽當然也就不會再追究了,只是.....”他的聲音變得狠厲:“你可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在估量出自己沒有勝算後,陸煊便早做好了打算,不願與對方硬抗,於是便沉默著低下了頭。
見陸煊這副摸樣,暗處那人滿意的笑了笑:“不過,你倒不用擔心,我們真靈教並非是不講道理的人,聽如玉說,你一身本事頗為強悍,老朽便給你求了個情,讓你免除了責罰,用有用之身來將功補過。”
“小子行事魯莽,多謝仙長體諒。”面具下,陸煊的神情晦暗:“還請仙長吩咐,凡是力所能及之事,小子自當是竭盡全力。”
“啪嗒。”
半空中又掉下來了一份竹簡,陸煊撿起來一看,只見第一根上赫然寫著——多寶寺。
“此乃多寶寺一案的卷宗,我要讓你去做的事情皆寫在了上面,你自觀看吧。”
陸煊簡單的掃視了一眼,越往下看,眉頭便皺的越緊。
竹簡上所記載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小子,老朽知曉此事詭異,可你卻非做不可。”他冷笑道:“若是你敢不去,又或者只想著糊弄一二,呵呵,可要想清楚後果。”
“前輩能給小子將功補過的機會,小子已是感激不盡,又豈會偷奸耍滑。”
陸煊很是自然的將竹簡拴在了腰間。
“呵呵,小子,你最好說的是心裡話。”
時間彷彿突然凝滯了片刻,緊接著,微微晃動的燈籠恢復了平靜,原本寧靜的庭院裡再一次變得嘈雜,身後傳來眾人喝酒閒聊的聲音,熱鬧的氣氛,彷彿始終都貫徹這裡。
走了嗎?
在察覺到術法的結束後,陸煊站在原地,喘著長長的粗氣,對方給他帶來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不得不選擇暫時的妥協。
除了黑劍以外,還有沒有其它辦法能夠快速地提升實力?
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當真是不太好受。
“陸大哥,你怎麼了?”似乎是感覺到了陸煊的異樣,陸昭昭走到了他的身後,輕聲問到。
陸煊回過頭,看了一眼宴席上主家的眾人,又看了眼面露疑惑的陸昭昭,淡淡道:“沒什麼,我們早點去休息吧,明天需要趕路去多寶寺一趟。”
“多寶寺?”陸昭昭的蹙眉:“陸大哥,這是什麼地方,之前怎麼都沒有聽你提起過。”
想起卷宗上記載的東西,陸煊微微嘆了口氣:“或許那會是比閬苑仙境還要邪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