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誰?”
雲鶴子的聲音從陸煊的口中傳出,望著面前的另一個陸煊,話語中竟然多出了幾分驚恐。
“我是誰?”陸煊嘿嘿一笑:“想當初我初見你時,你不過是給大戶人家放牛的,老婆被別人騎了,都不敢放個屁的貨色,如今卻是打起了老子的主意。”
聽到對方揭露了自己的舊事,雲鶴子更是驚恐,不斷的猜測著面前之人的身份,莫名的他感到這副面孔竟然有幾分熟悉,被塵封的記憶,一下子就在腦子裡炸開了:
“你.....你是陸先生!”雲鶴子不可置信的說道:“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陸先生,他早就死了,三百年前就死了,怎麼可能?”
“呵呵。”
他並未回答雲鶴子的問題,只是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冷淡,他一把掐住了雲鶴子的脖子,將他高高的提了起來。
窒息感瞬間溢滿了全身,雲鶴子痛苦的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束縛。
“靈魂都快融合了?倒是有些麻煩。”他咧嘴一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倒正好有些餓了。”
在雲鶴子驚恐的眼神中,他一口咬在了雲鶴子的肩膀上,連帶著撕扯下來了一大塊血肉。
“啊啊啊!”
雲鶴子此時發出的慘叫比之前強烈了百倍不止。
同樣在承受著被撕咬靈魂痛苦的陸煊,意識雖然混沌,可始終沒有陷入昏迷的狀態。
他任由另一個自己啃咬著他與雲鶴子魂魄.......
他在等,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在等一個真正合適的時機。
當身體上的血肉被咬得模糊不堪,當他吃得滿嘴血汙,當雲鶴子的慘叫終於不再是從陸煊的口中發出。
陸煊能察覺到,雲鶴子已經被對方從自己身體裡面完全剝離了出去.....
似乎是因為吃飽了的緣故,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了看雙眼緊閉的陸煊,他略一思索,竟然是將手伸入了他劃開的腹部,卻並沒掏出臟器食用,而是逐漸走向陸煊,想要與他融為一體。
可就當他半個身子都快走入陸煊的軀體時。
陸煊猛然睜開了眼睛,手中的剜刀狠狠的往他的太陽穴插入。
對於陸煊的臨死反撲,他似乎是早有預料。
剜刀剛接近他的面龐,整個身子就如同融入了黑暗,徹底消失在了陸煊的面前。
“看來先前你是假裝不敵雲鶴子,故意在引誘我嗎?”他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陸煊的面前,面板白的瘮人,一雙異色的眼眸極為明亮,言語間滿是戲虐:“你可不要忘了,我剛剛才救了你一命,不謝謝我也就算了,怎麼還想著弄死我?”
陸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剛剛那一次偷襲,已經用盡了他的餘力,再加上靈魂的殘破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想要繼續維持《藏心經》與他爭鬥一番,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幾乎是沒有遲疑,陸煊結束了法器的使用,四周的黑暗頓時就像是帷幕般逐漸退去。
月色重新出現在了眼前,微風吹動著陸煊的長髮。
外面的世界還定格在雲鶴子偷襲他的那一刻。
忍著腹部的疼痛,陸煊一把推開了魂魄消散宛如一具死屍的雲鶴子,緊接著拔出了腹部的長劍,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讓他看起來就宛如一個血人。
若不是服用過丹藥,尋常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怕早就死了。
環顧一眼四周,山間的那些邪祟都已經死去了。
它們皆是在黑暗空間裡,被雲鶴子毀去了魂魄。
如此也好,自己算是撿到了便宜。
陸煊如是想著,持著長劍,就跌跌撞撞地向著羭山神與一眾山鬼的屍體走去。
要是沒猜錯的話,這些屍體確實有著延年益壽的功效。
自己被黑劍消耗的壽元,剛好可以藉此補充回來。
不僅如此,昭昭應該也很需要這些血肉。
念及至此,陸煊用長劍將山鬼的屍體割成長條,想要那包袱裝著,卻又感覺裝不了多少,於是轉身看向了雲鶴子的屍體。
他的衣服似乎有著儲存東西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