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小棠拒絕得多了,方皚堂也不氣餒,發揮死纏爛打的‘精’神繼續追著小棠。
“‘女’神,你剛剛出任務回來,累不累?要不要我命令廚房燉碗燕窩給你?”
“‘女’神,你是去見夜主了嗎?哎呀,夜主大人可真是思念你啊,你一回來就找你過去。”
“‘女’神,看你心情不好,要不我說個笑話給你聽?從前……”
“‘女’神……”
小棠終於忍無可忍,怒喝道:“你有完沒完啊!能不能別廢話了,吵得我頭疼!”
要不是這個人是七夜長老,小棠一定立刻拔劍將他大卸八塊!實在是太煩人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煩人的男人?
方皚堂卻不管那些,繼續獻殷勤,道:“哎呀,‘女’神你頭疼啊?是不是不舒服?那我趕快送你回房?”
小棠恨不得把這個煩人的傢伙踢到八百里之外,不禁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的房‘門’道:“送什麼送?前面不就是嗎?你忘了我孃的房間不許男人靠近嗎?你是想死嗎?還不快滾?”
方皚堂知道小棠沒有權力處置他的生死,這才敢放肆,嘿嘿笑道:“我當然知道。這不是正想向夫人問好嘛!要不我目送‘女’神你回去?”
小棠果斷回絕道:“目送就不必了,請你以後不要來煩我,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喜、歡、你!”
說完她氣呼呼的轉頭向最裡面的房間走去,猛地拉開‘門’,然後她整個人就呆愣在原地了。
正要離去的方皚堂見她神情有異,不禁關切的上前問道:“‘女’神,怎麼了?……啊啊啊!這!夫人?!!”
他一上前就看到了房間裡面的情景,一條長長的白綾懸掛在房樑上,還有……柳君香的屍體!
小棠驚恐的站在原地,一時間竟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方皚堂推了她一下,她才如夢初醒,和方皚堂兩人將柳君香放下來,只是此時柳君香早已沒了氣息。
小棠抱著柳君香的屍體,整個人已經呆住了。方皚堂趕緊去通知其他人,整個七夜忽地‘亂’了起來。
柳君香的死非常突然,沒有人知道她為何要自殺,她也沒有留下隻字片語的遺書,就那麼幹淨利落的走了。只有小棠隱約知道她為何要離開人世,現在回想起來,柳君香最後和她說的那些話就是遺言啊!
柳君香的喪事沒有大張旗鼓,就那麼草草了事。畢竟夜主的夫人自殺,這事情傳出去也不好聽,為了顏面,這件事只有有限的幾個當事人才知道。
小棠自柳君香死後就將自己關在她的房間中不出來,也不吃不喝。方皚堂每天去看她,但是連‘門’都進不去,也只是在‘門’口和她說兩句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無人回應。
就這樣匆匆過了兩日,小棠終於開‘門’出來。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可是神奇的是她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沒有極度的傷心絕望,也沒有冰冷得難以近人。
這兩天她想通了很多事情,她知道柳君香為什麼要死,不是因為不愛她了,而是因為太愛她。所以她不要成為她的包袱,她希望小棠可以自由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去追求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柳君香的存在固然是小棠心中的依靠,可是她的存在也從另一方面將小棠鎖死在七夜這個巨大的囚籠之中。她不後悔嫁給夜主,也不在意一輩子被軟禁著,可是她不願意自己唯一的‘女’兒也踏上這條沒有自由的路,所以她選擇了放手。
小棠踏出了房‘門’,這一刻她決定了她要做的事。
她是小棠!
她的心永遠是小棠!
作為夜凰的她在柳君香自殺的一刻就已經隨著她去了。現在的她僅僅有著“小棠”這個存在的意義。她不能再重複相同的錯誤,不能再失去自己所愛的人。
小棠剛一出來,方皚堂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高興的說道:“‘女’神!你可終於出來了!兩天不見,你還是依舊貌美如‘花’啊!”
小棠駐足盯著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方皚堂,我最後再對你說一次,我不會愛上你,更不可能成為你的‘女’人。請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免得耽誤你自己的前途。”
方皚堂絲毫沒有受打擊,笑道:“我知道。‘女’神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在琅玕寶塔你對那個人的神情,眼中濃濃的愛意與溫柔都是做不了假的,大概只有你最後說的‘將他帶走’這句話才是假的吧。”
小棠神情淡然,反問道:“既然你知道,又為何要繼續糾纏於我?”
方皚堂笑得有些苦澀,道:“既然你也愛過,就應該明白才對。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卻阻止不了我喜歡你啊!從我為了你加入七夜那一天起,你覺得我還有退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