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璞感慨激昂的重複一遍。
宋道元蹙了許久的眉頭終於舒張開,之前他的確有想過讓某個峰的真人來代替他接續山脈,奈何十九年前的折劍下山造成的愧疚感讓他很難啟齒,更何況馬蕊芯下山前再三強調要他親手來作。
他雖然回到爛劍山數月,山上不管和他同輩的師兄弟還是輩分比他小的弟子都很尊敬他,可他內心深處從來沒再把自己當做是這裡的一份子,說直白些就是無法原諒自己當初衝動做下的事,他甚至有時候在想,如果他沒有離山,後來應該會陪著師父同去瀛洲島,畢竟師父不管去何處都會帶他的,那樣的話師父是不是就不會死在瀛洲島。
還有馬蕊芯,苦苦等他十九年,改正陽山為爛劍山,受天下人閒言碎語!
……
無數的事,無數的愧疚,今日被丘靜等人一句爛劍山是大家庭,我們是一家人的濃濃情義徹底驅散,家人之間唯記恩情,不談愧疚。
他兩雙眼睛裡放射著世間最熾熱的東西,語重聲長道“好,我教你們接
續山脈的陣法。”
之前在劍來殿取徐默體內的山脈時,丘靜曾代替過宋道元,只是取山脈所用的陣法簡單,只需向其中注入靈力即可,接續山脈的話,就涉及到天時地利人和以及風水學方面的知識,不可能說會就會,故此花費些時間是肯定的。
但宋道元比誰都算得清楚,各峰真人皆是悟性極高的存在,教會他們接續山脈最多也就三四天,而如果要他親身投入等到山脈接續完成,沒有半個月根本沒門兒。
若是嶽璞和宋道元各自負責的陣法運轉程式相同,他完全可以讓嶽璞慢慢去教,現在就能啟程前往太安。
……
太安城外一望無際又平坦直蕩的管道上,徐默和蕭婉兒並肩而行,有說有笑。
“徐大哥,父親信上說太安郡府的宅院比長青州大出不少呢,到時候你可千萬要來多住幾日,還有上元節,上元節的燈火很美呢,不是有人說過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嗎,多美。”
徐默點頭“行,到時候陪你逛街。”
徐默也就是嘴裡說說暫時答應下來,到太安城後究竟會發生些什麼根本就是未卜難料的,搞不好用陣法傳音的神秘人要他來太安,對他還心懷不軌呢?
“哎,我跟你說,這太安城……”
“歹!站住!”
徐默的話被一聲粗狂的聲音給打斷,緊接著兩邊幹黃的草叢裡抖生出細碎的刷刷聲,二十幾名身穿破爛衣褲有些甚至連屁股蛋兒都遮蓋不住,裸露在外面的人陸陸續續的攔截在官道,把徐默向前的路封死。
一時間,徐默怔住,倒不是害怕,單純的訝然於他們的打扮,手裡拿著木劍木刀的暫且不說,屁股蛋兒擺在光天化日下是啥目的,難不成還指望著路過的人忍受不住肉質的誘惑把你帶回家,然後飛上枝頭變鳳凰徹底和風餐露宿的生活撇清界限,又或者覺得路過的人會心地善良的賞你兩個銅板?
再不然,就是想要一屁燻死過路人卷著錢財逃之夭夭。
蕭婉兒則羞紅了臉扭過頭不去看,免得他們褲子不牢固啪嗒一下前面的貨也露出來。
“哈哈哈!”徐默忍不住大笑。
他的笑聲惹的帶頭的風小五莫名惱火,木刀不停的拍著掌心道“小子,不許笑,你笑什麼,把身上帶的錢都給我拿出來。”
“媳婦!”
“媳婦!”
身後幾名王牌級老光棍用嘴吮著食指,下身漲漲的,這樣嘀咕著。
“沒出息的玩意兒。”風小五氣的指頭罵娘,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體面懂不懂,咋們山上是窮,咋們是沒見過世面沒摸過女人,可你他孃的不要表現出來行不行,就不能忍會?同時他也想借著教訓底下人的機會來給徐默展示展示他的威風,未曾想抬腳去踢打,褲腰帶一鬆褲子以不可阻擋之勢掉落在地。
“啊。”他沒穿褲衩子的壯麗風景驚的蕭婉兒放聲尖叫。
“哈哈哈!”
徐默則極為相反的大笑,捧腹笑到牙齒痠疼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