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尋子揮手間,夏蕭想反抗,可一句話還沒說出來,便猛地朝一邊倒下,夾雜著怒意的眼眸逐漸消失光澤。曉冉伸手將其攬入懷中,夏驚鴻和夏旭緊接起身,於渾身甲冑的鏗鏘聲中將其抱過,看向清尋子,等其指示。
大夏兩位赫赫有名的將軍,在此時這些大人物前,表現的極為卑微,不過論地位論實力,他們確實該如此。
“帶他去休息吧,稍後我會讓人送去靈藥,讓他吸收恢復。”
“多謝教皇大人。”
得到教皇恩賜,夏驚鴻和夏旭在將夏蕭重新交給曉冉時,猛地屈右膝落下,以表感激。曉冉微微蹲身,面頰低斂,隨後跟著夏驚鴻和夏旭退下殿去。
夏蕭去了數月,帶回的訊息確實珍貴,可當前什麼值得信,什麼不該信卻難得知。因此,在場有人發出疑惑聲,雖小且隱晦,但令清尋子決絕道:
“先都別走,我們趁機商討一下如何對付他們。”
“可是教皇大人,夏蕭說的話,真的能全信嗎?”
這是很多人擔心的事,不止汪金龍一人想說。可他看向清尋子,聽其道:
“有什麼疑惑,可以現在提出。”
“我和夏蕭有私人恩怨,拋開那些不說,他也是個入了魔的人,興許心繫光明,但魔道既然會讓他回來,恐怕不是讓他傳遞訊息那麼簡單,否則以那等強者,千里傳音可不是什麼難事。”
“你懷疑夏蕭是魔道黑暗派來的?”
在一個師父面前,這般猜疑他的弟子顯然不好,可汪金龍知道清尋子不會輕舉妄動,才這般大膽。果真,在天下人面前,清尋子沒有因汪金龍點頭表現出哪怕半點怒意,反而站在一個比較客觀的角度分析起來。
“我懂你的意思,這份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可我瞭解夏蕭,也知他說的每一句話皆為真,大家可以放心,也不用對其感覺到畏懼。他雖說墜入魔道,可依舊是我徒兒,也是學院學子。這樣的人,不會對天下蒼生產生威脅,所以我們與其防備夏蕭這個帶著天下人希望進入黑暗冒險的光明使者,不如多考慮如何消滅黑暗。”
“關於夏蕭的事,我和教皇得出面說清楚,他入魔的確超乎我們預料,可是魔道人陷害,並非自願或墮落其中。夏蕭沒有坐以待斃,也沒認命,反而投身進黑暗,雖不可取,也不能效仿,但出心無錯,還望各位注意,他依舊是我學院人。”
興許眾人都沒想到沉默寡言的副院長會這麼直接的袒護夏蕭,因此有些驚訝。可學院一直都在包庇夏蕭,此時他洗清罪名,他們更該站出來。能這般被兩大勢力重視的存在的確令人心驚,可汪金龍一聽,有怒意竄上心頭。
“我有話要說!”
汪銀龍和汪石杏欲要攔住汪金龍,他此時蒼老的不像話,似走到生命的盡頭,這個時候開口,肯定只會自討苦吃,教皇和副院長可都是表明自身意思的,若不知趣不封好嘴,最後難受的只能是自己。可汪金龍當前不想再忍,朗聲問:
“這麼說來,夏蕭墜入魔道後做的事,二位一直都知道?”
“對。”
清尋子冷著臉,看向汪金龍,後者面孔漲紅,又問:
“那為何在他傷我雲國時不出手製止?你可知雲國死傷多少人?還有上次在斟鄩,你口口聲聲說要殺了夏蕭,可是作秀?”
作秀這種詞都能說出來,汪金龍可真是個勇士。眾人驚歎之餘,又覺得他蠢。和平年代,清尋子為不挑起戰爭,對這種話倒不至於動怒,可現在這般特殊,他作為大荒之首,無形中的地位豈能忍受這般挑釁?
“第一,我任由夏蕭穿行大荒是我相信他,他也沒讓我失望,並未殘害任何一個無辜生靈。他去雲國後,錯先在你,我自然不會出手製止。而且你雲國死傷多少人,大多是那黑煌所為,夏蕭只是將其引了出來。試問,他想進入黑暗,除了將其吸引出來,還能怎樣?若像一頭扎進海里那麼簡單,就不至於大費周章。”
“你就是在作秀,在魔鬼平原也一樣!”
“斟鄩那次我確實察覺到了你們的用意,所以才那般,可在魔鬼平原外,我是真的抓不住那魔道人。你先前也聽到了,黑煌殺了白敦。我的實力也就比白敦強一點,你覺得我能在他們的地盤將其逮住?如果我那般厲害,魔道豈能隱藏到現在?”
清尋子安穩坐在原地,雖說有些強詞奪理的感覺,可氣場強大,一個小小云國,能耐他何?諸多國君皆覺得汪金龍不懂事,事情都已過去,且當前戰事告緊,夏蕭又功不可沒,一再堅持只會更難看,可汪金龍幾乎沒有猶豫就開腔道:
“哼,你可是大荒第一強者!只要你想,有你找不到的人?”
這等暴躁的語氣令汪銀龍和汪石杏暗自作怕,去拉汪金龍,也動手想將符陣關閉,可被後者一陣元氣衝開。這麼遠的距離,就算他狂妄些又如何?若清尋子動怒,丟人的就是他們倆。但他草率了,清尋子雖說語氣冷了些,但離動怒還遠。
“那只是你們給我扣的帽子,我從沒承認。”
“但我今日就想討個說法,上次你答應過我,再見夏蕭時,會將他親手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