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幕掩蓋了星辰,其下百十萬人極為渺小,只如落地一粒米。他們站在龐大的火焰巨人腳下,對著通天的山峰火炬嘆息,可也只有幹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夏蕭,我日你老母——”
有人對著火焰大喊,連吸幾口大氣,再想大吼時,既於火光中徑直倒下。身邊計程車卒慌了,那瘟神般的夏蕭,莫不是還下了什麼詛咒?很多人不敢開口,可凡是止不住,大吼出聲的,都因為其後幾道喘息而躺地。
“喂,什麼情況?”
倒地的人叫不起來,可很快,四處張望計程車卒發出比火焰聲還要響的吵鬧。
“有東西在火裡!”
一人呼,百人傳,千人看,萬人做出預防的反應,百萬人皆為所動。他們看著四處,發現火焰端倪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不懂火焰中為何會有那等存在,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可那隻藏在火焰中的怪物,正從極為漫長的火焰浪濤中前來。
潛行的怪物似無形狀,在士卒們後退時,它們一出火焰便隱藏於夜色,令人捉摸不透。
“停下!”
一道龍吟喝聲響於各處,激起士氣,令眾人本能止步,並站得筆直。在他們停止慌亂,不再將人搡倒且踩踏致死時,一道人影帶著許多修行者從他們頭頂掠過。
站在軍隊前,鐵面於最中心的位置甩動手中的大鐵片子,配合上其他修行者,頓時風起數十里。大風下,毒物四散,可也有一些從一側或大風之下飄到軍隊中的霧氣,令數萬人瞬間中招。
今夜火光不斷,風起連連,可等一切消停下來,還是有三萬人遭殃。士卒將倒下的人抬去醫師白棚,可那裡根本裝不下這麼多人,所以喧囂四起。人命關天,可不能就此不顧,更何況他們身上什麼傷都沒有,就是不知怎麼會叫不醒。
鐵面站於人群的黑暗角落,第一次覺得帶兵打仗這麼難,又是燒糧草又是下毒。這些招數,不是沒人用過。可沒等燒糧草的小隊突擊到糧倉,就被他們摧毀。即便會飛的修行者也難逃一劫,畢竟氣息顯著,且風也能感知。即便被得逞,也難以逃走。而且那樣的例子實在太少,犧牲修行者和幾百小隊,只為燒那幾十袋米,很不划算。
可夏蕭每次都是大手筆,且三進三退,一根毛都沒留下,真是令人難以理解,且對南商的打擊太大。還有就是這毒,雖說這次中毒的人多,可以往也有比這更多的存在。但南商軍隊中資歷最老的醫師對這毒都無可奈何,不知如何醫治,令鐵面心涼。
莫非老天決心不想讓我們進攻大夏?
鐵面面具下的臉色極為難看,那對眼睛,更滿是殺意。最終,他生出一種至夏蕭於死地的念頭。他必須死,現在就得死。如果他不在,他們將十分順利,這幾個月的優勢令他們回到正途,雖說一年戰勝大夏的計劃難以實現,可兩年必定能行。
為副官交代了一些事,鐵面前去軍營最安靜的一處。相比大夏的曲輪強者,他們這邊還有兩位只是輕傷,可以行動,不過鐵面打擾到他們的休息,被他們以元氣轟出營帳,於地面蹭過百米,如犁一溝。
嘴角的血從面具下流出,淌到胸前,可他還是極為堅定,咬牙時跪於帳前。
“前輩,夏蕭一日不除,我等腳步便一日不得向前。”
“他是學院人。”
這個身份,便註定他無法被除掉,否則他們便是與學院為敵。作為當今五大勢力之一,學院藏龍臥虎,它的人,怎麼也動不得,況且夏蕭現在做的事,僅代表他自己,還無法向學院問責。鐵面也明白,可什麼都不做只是懦弱之舉,因此,他又道:
“那就將其打傷,或用血字封印將其元氣暫時封住。否則這麼下去,對我們百害而無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