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
回過神來,王清源已經消失在拐角,男子一把拉住妻子的手,就追了上去。
……
玄天道山境內,天涯峰。
山腳下外院六處分院之一,種滿臘梅,暗香浮動的院落裡。
“你們兩個居然失敗了,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臘梅樹下,古月一隻手揹負身後,一隻手摩挲著白玉配飾,他一身雪白,眸子也很冷清,似乎與這冬天的冰雪融為一體。
"你們去吧,既然同為玄天道弟子,我也不過分為難你們。”
古月說完就擺擺手,不遠處兩個年輕弟子上前,就將二人趕了出去。
“古師兄,就這麼放過他們?”
一個年輕弟子,似乎弱冠之齡,他身材壯碩,筋肉虯曲,狹長眸子開闔,有冷光迸濺。
“同為外院弟子,自然要和睦相處,有什麼敬不敬的,可不要讓幾位師叔聽到,還以為我古月欺凌弱小,壞了聲名。”
古月說話慢條斯理,他的手指頭在玉佩上細細擦動,倏爾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道:“周秦,你《玄天功》剛入第七層,就親自跑一趟青山鎮,將那王清源帶回來,記住,完好無損地請回來,不要讓別人有機會嚼舌根。”
“是,古師兄。”
那年輕弟子周秦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他明白,古月師兄語氣愈平靜,越輕描淡寫,那就越是天大的麻煩,
……
青山鎮,九里崗,胡府。
剛剛轉過拐角,王清源就感到一股陰森冰冷的氣息侵襲而來。
他眸子一冷,體內氣血流淌,若一座火爐燃燒,筋骨皮膜齊齊顫動,那陰森氣息頓時如陽春白雪一般消融。
而其他幾個人,除了那黑袍青年之外,都是渾身打一個哆嗦。
“見鬼,這晚上還沒到,怎麼寒氣這麼重。”
“沒有妖氣,是從這間廂房中透出來的寒意,好傢伙,我毛九倒要看看,是什麼邪魔神聖!”
嘭的一聲,那漢子一把將廂房的門推開,一股冰冷的風頓時撲面而來。
嘶!
這一刻,原本還血氣陽剛的漢子一下就止住了嗓子,廂房中的油燈早就熄滅了,這時黃昏將盡,一輪明月升起半邊月牙,有些陰暗的廂房並不大,一些桌凳博古架都凌亂地倒在地上,還可以看到糯米漿澆灌的青磚地上,有一些暗紅的血漿斑塊。
一張倒下的缺角的椅子後,背對著眾人坐著一個稚嫩的身子,雙手抱膝,裸露的手臂慘白慘白,看不出一絲血色。
這時,那稚嫩身影忽然轉過頭,一個看上去兩三歲的小男孩,蒼白著臉,眸子慘綠慘綠,這時咧開嘴,朝著眾人露出一抹極滄桑的冷笑。
毛骨悚然!
一股涼意直接從腳底板升起,剎那間席捲全身。
蹬蹬蹬!
下一刻,那自稱毛九的漢子就白了臉,接連退後五六步,最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支支吾吾,聲音都顫抖起來。
“是,是,是什,什麼東西!”
其他幾個中年漢子也打著寒顫,雖不像那漢子毛九,卻也好不了幾分。
黑袍青年的眸子變得凝重,冷傲收起,他捏緊拳頭,身上慢慢散出來一股灼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