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胡府大門前就有僕人憂心忡忡,看管著幾匹大馬,對於剛剛進去的幾個人,他們並不看好,而兩天前,村長親往布鎮司,已經派人前往玄天道山,但可惜折在了路上,遭了妖獸的毒口,今天辰時又重新派捕快上路,還要經過層層通稟,再順利也得要再過兩天才有訊息。
“小孫少爺多機靈的一個孩子,這兩天咬死了兩匹馬,三隻雞,簡直都不是人了。”
“老爺曾懷疑是遭了犬瘟,但小孫少爺從未出府,府中也沒有獒犬,還有犬瘟哪裡會生出這麼大的氣力,現在沒人能近身,一些郎中醫生怕受傷,根本不能望聞問切,這實在讓人心焦。”
“咦,你也是來接懸賞的?”
看到王清源,兩個年輕僕人就挑眉,露出詫異之色。
“正是。”王清源平靜道,對於兩人的反應也不以為意。
“少年人真是不怕虎,勸你不要進去,二百兩不是天大的難事會這麼容易得到,不要白白傷了命。”一個僕人隨後就搖頭道。
“無妨,傷不了我。”
王清源搖頭,就邁步踏進府中,兩個僕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咦,這少年好快的手腳,我都沒來得及說話就進去了,真是魯莽,想少年成名是要付出代價的!愚蠢!”
另一個僕人嘆息道,這兩天,他可是抬出了好幾個重傷的修行人,哪一個不是二十來歲以上,築基功都至少有了五層的功力,雖然早年未能被玄天道看中,也是周邊幾個村鎮的佼佼者。
妖氣!
這是王清源踏進胡府後唯一的念頭。
若有若無的妖氣,時隱時現,彷彿存在於真實與虛幻之間。
王清源凜神,難怪這兩天來了不少修行中人,都沒有人能夠摸清虛實,這樣微薄到不可察的妖氣,若非是他修煉有《光陰刀》這樣的精神功法,且達到了第二重的功夫,甚至以他原先第一重時的功力,都未必能夠察覺到。
抬頭看,太陽下山,天地間一片殘紅,這胡府的院子裡也開始生出了陰影。
而隨著這陰影一齊升起的,還有一股淡淡的煞氣。
“嗯?一個小子,少年也想來拿懸賞嗎?”
院子裡已經來了七、八個修行人,一個赤著胸膛,鬍渣凌亂,一身短打的漢子看到王清源走進來,就放聲笑道。
除了漢子之外,還有四五個中年人,或是一身勁裝,或是帶著斗笠,並不露出真容,而唯一和王清源年齡相仿的,也是一個弱冠之齡的青年,青年一身黑袍,很冷傲,並不屑於與周圍的人交談,只是一個人站在角落裡。
“諸位,晚上小孫子鬧得尤其厲害,還望幾位費心,萬萬小心。”
這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富態的老人,一身紫黑錦袍,鑲著金邊,不過並不是暴戶的樣子,而是有幾分儒雅,透出一種讀書人的氣質。
不過此時,這個老人就滿臉愁容與憂色,身邊還有一對年輕夫婦,也都衣著華美,不過現在都神情低落,眼角有淚痕,不時看向院子盡頭的拐角處。
“胡老爺放心,若真是邪祟作怪,我毛九一定將他揪出來!”
“不錯,這裡是中州,玄天道東華道人威震天下,想來一些邪教也不敢來作亂,就算真是,我等也一定為胡老爺分憂解難!”
幾個中年漢子拍著胸脯,花俏話兒不要銀子一樣往外倒,這令得胡老爺子的眼中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失望之色,人有幾招莊稼把式,這言談舉止之間就可見一斑,不過此時玄天道尚未來人,他只能寄希望於這些散人,希望能有身懷真功夫的降住邪祟。
“幾位請隨老夫來,還望出手時不要傷到孩子。”
胡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就朝著幾人拱拱手,上前引路。
“小兄弟,不要逞強,小兒太陽落山後兇得很,爹孃都不認得,傷了你就不好了。”
年輕夫婦雖然心傷,卻也開口阻止王清源,實在是王清源看上去太年輕了,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恐怕修行都沒有一年半載,能有幾分功力,想也不用想,這是少年血氣,說不定都是偷偷跑出家門的。
“兩位放心,我自然會小心謹慎。”
王清源繼續跟著眾人,而年輕夫婦中的男子微怔,看著王清源的肩膀從自己的手掌下若無其事地挪走,要知道,他雖然昔年無緣玄天道,這十幾年來,也日夜苦練築基功,雖然因為悟性欠缺,卻也堪堪達到了第五層的功力,剛剛為了阻止這少年,他雖然只用了一隻手,卻也使了四五分力,沒想到被這樣輕描淡寫地掙開了,甚至他都沒有感受到一點反彈之力。
高手!
剎那間,男子精神一震,沒想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會是一個隱藏的高手。
築基功第六層,還是第七層的功力?
男子猜測,剛剛那樣的手段,他是絕對施展不出來的,連帶著王清源的修為,他也琢磨不透,但可以肯定,絕對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