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眨了眨眼:“司契,你之前不是說……”
“騙傻子的。”齊斯直截了當道,“他不擅長規則怪談類副本,容易拖後腿。”
所以你直接把他支走了是吧?安吉拉只覺得槽多無口。
不過眼下的情況正合她意,兩個人不好對付,容易生出變數,一個人則剛剛好。
她微笑著說:“那我們出發吧,據我所知祭壇挺遠的。”
齊斯從善如流地頷首:“嗯,你帶路。”
安吉拉:“伱一個大男人,讓我一個女生開路不太好吧?我可以在你後面給你指路的。”
齊斯:“我力氣小。”
“……6。”
椰林蓊鬱,但有鐘樓和旅館兩點一線作為參照,祭壇的方位並不難找。
安吉拉和齊斯誰也不願意把後背交給對方,很快便形成默契,並排往前走。
一長段路程兩人無話,只能聽見踩踏沙土的“沙沙”聲。
似是覺得尷尬,安吉拉開始沒話找話:“司契,你是怎麼進詭異遊戲的?”
齊斯故作聽不懂:“我們每個人不都是撿到了邀請卡,然後莫名其妙就進來了嗎?”
“我是問,你許了什麼願望?那些懵懂無知、被遊戲拉進來充數的耗材是活不到現在的。”安吉拉笑得刻毒,“像我,許的第一個願望就是想讓我家人都死掉。”
齊斯對他人主動透露的人生經歷不感興趣,那玩意兒比真不了多少,他張口就能編幾十個看不出破綻的故事。
但他還是禮貌地表示理解,問:“你家裡人對你不好嗎?”
安吉拉冷笑:“小時候對我不管不顧,後來又對我要求這要求那,甚至想要將我關進精神病院。這些噁心的傢伙像臭蟲一樣甩也甩不掉,除了可觀的財產外我找不到任何他們存在的價值。”
齊斯掀了掀眼皮表示理解:“我堂姐當年也是這麼認為的。”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齊斯沒有回答,抬眼望向前方。
椰林不知何時稀疏了下來,前方遙遙能望見一圈潔白的圓弧,似乎是用大理石堆砌而成。
林間掩映著巨大的魚骨,交叉錯落,犬牙差互,花瓣似的環繞著中央的石臺,投下明暗相間的光影。
祭壇到了。
龐大的地面建築寂寥而肅穆,好像早已與天地間最悠長的生命融為一體,再無所謂時間與空間,孑然孤獨地沉入死亡般的長眠。
許久不曾有人來過,但無人會覺得它廢弛太久,它如同一個古老的龐大生物,耐心而和藹地等待子民將它喚醒。
齊斯感到自己的心緒一瞬間變得平靜,再難以生出絲毫的漣漪。
天地間似乎響起了某種貫穿生命長河始終的呼喚,他一步步向祭壇中央走去。
耳後傳來不辯意義的絮語,脖頸處倏忽一涼,齊斯低下頭,只見一把匕首橫在他的頸側。
安吉拉不知何時落後了他半步,手穩穩當當地把著匕首,搭在他的肩膀上。
女孩再無之前表現出來的俏皮可愛,聲音冷得像冰:“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線索。”
齊斯歪了歪頭,問:“如果我不答應,你就會用這把匕首殺了我,是嗎?”
“我可不想讓你髒了我的刀。”安吉拉冷笑著說,“你進入了祭壇的範圍,要是沒有我的幫助,很快就會作為祭品死在這兒。”
齊斯問:“你身上的金錢多於一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