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誘惑太大,綰心最終還是藏起了自己的繡樣,拿著劉婼的繡樣匆匆趕去繡房。
“大人恕罪,屬下來遲了。”
“行了,下不為例!”
面對幾十份繡品,王司衣可不想在這些小事情上花功夫。綰心竊喜,起身對王司衣微微一笑。卻見早晨讓劉婼出盡洋相的那位繡娘就站在王司衣身旁,很親暱的樣子。
“那位繡娘是誰啊?”綰心低聲問身邊的繡娘。
“你連她都不認識,她是王司衣的外甥女,名叫紫瑩,可不是咱們能比的。”
綰心低低“哦”了一聲,又抬眼打量了這個紫瑩,果然跟王司衣有幾分神似。看來,劉婼以後在繡房的日子真是難過了。
“交繡品!”
聽得這麼一聲,繡娘們爭先恐後的把自己的繡品放到面前的桌子上。所有的繡品又被女官們打亂,除了本人都不知道哪一片繡樣是誰的。對於大家來說,這是一個很公平的過程,不用考慮身份資歷。不過,對於王司衣的外甥女來說,就不一定了。
“這是誰的?”
王司衣看繡品的時候,有兩個女官一直跟隨左右,各自端著一個托盤。
繡娘紛紛抬頭看,只見一個著水藍色宮裝的繡娘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矮身行禮:“回大人話,是屬下的。”
“嗯!”王司衣微笑著點點頭,“花樣雖然缺乏新意,但是繡工基礎不錯。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聽到這裡,那繡娘眉頭才舒展開來:“回大人,屬下潤月,滄州人。”
只見王司衣將繡品放入左邊的托盤中,繼續取出下一份繡品。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就放到了右邊的托盤中,只聽人群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這樣,就算是沒有入選的可能了。
規矩大家都懂了,期待著王司衣會拿著自己的繡品問出“這是誰的”。可是,這個聲音久久沒有響起,絕大多數繡品,都是被隨意的丟在了右邊的托盤中。很快,右邊的托盤滿了,換上一個新的托盤,而左邊托盤卻還只是孤零零的一件。
“這是誰的?”
這個聲音終於響起了,一個繡娘喜上眉梢的從人群中站出來。
“回大人,是屬下的。”
“你繡的是什麼?”
眾人都疑惑的看向王司衣,這個語氣和問法似乎不對。跪在地上的繡娘身子也微微一顫,道:“是......是鳳凰。”
“你可知道定製嫁衣的人是什麼身份?便在本官眼前炫技繡鳳凰?”
王司衣的眼睛一掃眾人,大家都紛紛低下了頭。
“你走吧,繡房不留你這樣的人。”
原來,這次挑選繡品還有被趕走的可能。大家頓時都不再期待王司衣提問了,畢竟禍福難定。
稍後,紫瑩的繡樣順利進了左邊的托盤,又連續有兩三個繡樣被選中。桌面上原先小山似的繡樣已經所剩無幾了,還是沒有看到劉婼的繡樣,綰心有些焦急起來。
“這個很是不錯啊,誰的?”
綰心睜大了眼睛看向王司衣手中的繡樣,愣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是屬下的。”
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綰心走了出來。
“跟本官說說,你繡這個繡樣的用意吧!”
這本就不是綰心的繡樣,她有怎麼能洞悉劉婼內心的想法呢?跪在地上,綰心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那句實話。良久沒有發出聲音,王司衣有些疑惑地看向綰心。周圍一片寂靜,似乎風吹衣袖的聲音都這麼清晰。
“妁伊!妁伊!”
劉婼已經喊啞了嗓子,可是她的女兒呢?魏宮怎麼就這麼大,讓劉婼這麼渺小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