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是世上最疼我的人,也是這世上懂得最多的老人家。便是連……”青衣正說著,卻似乎意識到有些話不該多說,也就自己打住了,不過她很快就笑笑道:“會長大人,你把手給我。”
“青衣會看手相?”陳浮雲笑笑,看起來並不介意她剛才的欲言又止,很自然的伸出手,掌心面向青衣。
“姥爺教過我一些,我懂點皮毛而已。”青衣眯眼一笑,然後伸手抵在陳浮雲的手背上,神色忽然專注起來,一根白皙如凝脂白玉的手指,在他手心的紋路上輕輕划著。
陳浮雲目光注視著她,在她忽而蹙眉,忽而微笑,忽而面泛桃紅,忽而面生憂慮的神情變化中,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來。
少頃,青衣抬起頭來,深幽的眸光中似有一道青光微微一閃,她抿著唇,思忖片刻,才低聲問道:“會長大人以前可曾給人看過手相。”
陳浮雲點了點頭。他這手相,從小就被師傅老人家反覆看過,自己跟著師傅學了幾年左道旁門之後,也時不時的給自己看,不過他自己是橫豎看不出什麼名堂來,至於師傅老人家嘛,從始至終也只是在反覆端詳過後,語焉不詳的來了一個四字評語——貴不可言。
陳浮雲雖說素來都很聽信老爺子的話,但這貴不可言四個字,他一直都不怎麼放在心上。
為啥不放在心上?他陳浮雲都活到二十五歲了,還沒看到富貴的曙光在哪兒亮著呢。或許哪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估計能見著點貴不可言的曙光,但那是啥時候的事,陳浮雲哪裡敢想嘛。
見陳浮雲點頭,青衣微笑道:“我也不知道看得準不準,如果單從表相來看的話,姥爺教我的四個字可以形容此相。”
陳浮雲眸光一動,奇道:“哪四個字?”
青衣笑笑道:“貴不可言。”
陳浮雲當即一愣,不過旋即釋懷,青衣所說的這四個字,不就和自家老爺子說的有點不謀而合嘛,正常,這年頭哪個看相的都會這一句,並不稀奇。
陳浮雲不置可否,含笑默然,剛才青衣話裡談到個“表相”一詞,他聽得很清楚,說完表相,這丫頭怎麼也得往深層次說道說道吧。
青衣顯然也是知道陳浮雲心中所想,但她並未繼續說出她心中所想,而是問了一句:“會長大人想聽今後運勢還是一時吉凶?”
陳浮雲道:“今後運勢。”
青衣嘆了口氣,幽幽道:“會長大人為何不先問問一時吉凶呢?”
陳浮雲愣了愣,看了看青衣的神色,又改口道:“哦,那先問一時吉凶。”
青衣便道:“會長大人近日只怕犯了小人,有血光之禍,從相上看,此禍應該源於車馬,若是會長大人這幾天如果能夠減少外出,避免與車輛的接觸,可以無恙。”
陳浮雲道:“血光之禍?那麼嚴重?”
青衣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的預測很有信心。
陳浮雲摸了摸鼻子,笑笑道:“也好,既然青衣都這麼說了,那正好明後天都是星期天,我就呆在家裡玩玩遊戲,少出去便是。”
青衣便笑道:“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陳浮雲微微一笑,不再繼續糾結這禍福難測的事情,而是有些好奇的問道:“青衣,你姥爺是做什麼的?”
見陳浮雲提及自家姥爺,青衣面上有一縷不著痕跡的自豪之色閃過,道:“姥爺是當醫生的,在我們那,可是極為有名的神醫呢。”
陳浮雲哦了一聲,還想再問時,外面傳來幾聲急促的上樓聲,少頃,張小雨同學那因為急切上樓而泛紅的萌萌面孔出現於二人眼底。
張小雨手裡提著一個白色小袋,裡面裝著花花綠綠的膠囊和藥片,還有一瓶外敷用的紅藥水,喘了喘氣,將手中的白色小袋遞給陳浮雲,甜甜一笑道:“星辰哥哥,這是小嫵姐讓我給你買的消炎藥和紅藥水,小嫵說她臨時有事,就不能過來探視你這個大傷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