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夠了,我這種沒用的廢人不配留在世上,我不想再給前輩們添麻煩了...水橋英治的心裡如此想著,身體開始搖搖晃晃。
“求你了!先回來吧!”鈴木悠仁也急了,發自肺腑地喊道:“九州大哥馬上就來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氣,你有困難他肯定會幫你的!”
“九州前輩...”水橋英治低聲呢喃著。
不知何故,她那快要停止的心臟彷彿又活了過來。
九州誠是她人生中的第一縷光,也是第一個能讓她感到安心的男人。
所以說,她已經不想繼續給九州前輩添麻煩了…像她這樣的廢物,唯有徹底消失才能報答前輩。
“對不起...”水橋英治嘴唇蠕動,然後下定決心似地讓身體沉了下去。
再見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為我這種沒用的廢物傷心的...前輩們不用因為我被威脅著退學...爸媽也會很高興沒了我這個拖油瓶吧...
“等一下!”九州誠剛衝上天台,正巧看見水橋英治即將跌落下去的一瞬間。
強烈的危機感讓九州誠進入了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在他的視覺中,時間彷彿都陷入了靜止,所有人的動作都變得緩慢無比。
冷靜...還有辦法的!從這裡跑到天台邊緣需要起碼五秒鐘,翻過天台鐵絲網需要三秒鐘,然後跳下去抱住水橋同學,用我的身體做緩衝落地...
不對,這裡是五樓。運氣不好我們都會死,救不了他還會把自己的命搭上…
或者我應該抓住高槻同學手上的麻繩,跳下去接住水橋學弟,然後讓他們兩個從繩子另一端把我拉住,吊在半空中?
可是僅用一隻手抓住麻繩,我的手臂承受得了衝擊力嗎?肯定會脫臼甚至骨折吧?
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我的速度來得及嗎?我有能力救他嗎?
【......】
殘火般的夕陽餘輝刺中了九州誠的雙眼,令他一陣眩暈。
當他的視線再次清醒時,竟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練武場內。
他的眼前站著一個瘦小精悍的老人。老人右手握住一根鋼棍,左手抱住一隻半身高的小熊玩偶,就像是在模擬劫持人質。
“師父!”九州誠下意識地喊出口,喜悅的眼淚幾乎飆了出來。
他的師父卻用鋼棍指著他,厲聲問道:
“小九,現在情況緊急,我要考考你!我是一個劫持人質的持械歹徒,如果你衝上來救人,我的棍子必定命中你的腦袋,讓你當場死亡!這種情況下,你應不應該衝上來救?”
“武者不行逞強之舉。”九州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振振有詞地回答道:
“這種情況下,我既救不下人質,也會搭上自己的性命,還不如轉身逃跑去尋求幫助,或者乾脆放任其自生自滅,保全自身性命。”
“答得好!”師父滿意地笑了,又揮舞棍子問道:“這一次,我的棍子必定命中你的手臂,可能會讓你的一隻手粉碎性骨折!但如果你現在不救,我馬上就撕票!這種情況下,你救不救?!”
聞言,九州誠立刻發出詭異的狂笑,毫不猶豫地朝師父襲去:
“一臂換一命,這不是賺大了!!”
“好!”果不其然,師父猛地將鐵棍抽打在他的左肩上。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順著肩膀傳遍整條手臂,疼得快要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