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卻……
“你是女人?!”當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時,吾的眼睛差點沒從眼眶裡掉下來。
那麼多年的兄弟,還是搶了自己皇位的那種,到頭來居然是個女人?!
他表情無辜:“是啊,怎麼了?”
“可……可可可……可你是皇帝。”吾差點說不出話來。
“女人不能當皇帝嗎?”他反問。
“女人怎麼有當皇帝?女人……”
他抬下巴,一如既往的驕傲:“可我當了啊,也沒見天生異樣,神靈震怒,想要弄死我啊。”
吾:“……”
——這人的膽子也大了吧?!
——開天劈地,頭一回吧?
吾想像不出來,現如今的太上皇到底是怎麼想的,好端端的把一個女兒當兒子養就算了,居然還把皇位給了這個女兒。
內心深處,似乎又有什麼東西涌動著。
再一次望向眼前這人,才恍然發現,其實他身上也不是沒有女人的痕跡。
他的個頭一向比吾兄弟幾人要纖細許多,面容清秀,姿色上乘。也難怪還沒有當皇帝之前,有人曾暗地裡討論過,懷疑他是先皇養的“男寵”。
“還傻站著那裡幹什麼,快去啊。”他催促著,“呆會兒讓人看見了,可就不好解釋了。”
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幾乎是他一個指令,自己一個動作,幫他完成了找衣服、要月事帶的任務。
這傢伙換完衣服後,還臉不紅心不跳,讓他將染了血跡的便服給“燒”了。
拓跋浚:“……”
當火盆點起,吾抓著衣服丟到盆裡,望著衣服的血跡,突然覺得手指燙得慌。
心尖兒,也燙得慌。
女人!
戚懿軒是女人?!
心裡的某樣東西,在野蠻生長著。
以往能夠完全控制住,藏好的東西,再也藏不住了,破土而出,以沖天之勢,瘋狂生長。
吾轉身的時候,看到他在喝茶,連忙制止:“別動,你現在不能喝茶,這茶是涼性的。”
他端著茶碗的手頓在半空,眨眨眼睛:“所以呢?”
畢竟是有過王妃之人,吾對此事多少有些瞭解。只是面對眼前這人,心裡慌了一下:“女人那個的時候,不能喝茶,對身體不好。”
“我身體比你還好。”他翻了一個白眼,就將茶端到了唇邊,喝了起來。
“哎,”吾見他不聽勸,怕他是真的不懂,連忙伸手來奪。
“你幹嘛?”他不肯放手。
吾這才意識到,吾的力氣根本沒有對方大。
往年在一起上武藝課上,諸位兄弟,沒有一個不被他單方面收拾的。
等等,吾抓到了他的手?!
那種不似普通女兒的柔軟,指腹間還有老繭,一摸就知道是常年摸武器之人。
以前不是沒有摸過,但沒有哪一次,如此刻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