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只要臣妾一提,大皇子的心底定有一個人來。臣妾知道大皇子的擔憂,臣妾懇請大皇子信臣妾,臣妾說到做到,絕不後悔。”
只是,吾不敢深想。
因為這個人,不是吾能想的。
吾否認:“皇子妃,你誤會了,吾心裡沒有這個人。”
那人是他的“兄弟”,不是喜歡之人。
“大皇子是擔心,臣妾言而無信嗎?”皇子妃一臉真誠地說道,“臣妾沒有別的意思,臣妾只是覺得,人這一生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人,若是能夠有機會抓住,那便不要放棄。大皇子是男子,所得自由遠甚於臣妾,既如此,大皇子不必顧慮太多。人生何其短暫,能夠得一佳人相伴,也為人生一快事。若是大皇子擔心臣妾,臣妾……”
吾搖頭:“沒有,吾心中無此人。”
皇子妃只提過這一次,便沒有再提。
她也不是多事之人,於情於理,已提過,若吾不應,便不會多言。
然而,她不懂吾心中的顧慮。
直到什麼時候,吾才徹底弄清楚了吾心中所向?
那天,他奪走了拓跋皇朝的皇位,有人問吾:“你恨他嗎?”
吾沒答。
因為吾怕說了不恨,也沒有人會信,還找不出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吾被圈於皇子所,他怕吾想不開,特地前往開解。
一盞清茶,一縷清風。
他向吾做出許諾,時間一到,便還吾“自由”。
吾望著面前的他,脫下帝袍,一身便服,臉上的笑容還一如往昔,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變。
說真的,吾甚佩服。
到底是什麼人,不管時光荏苒,還一如往昔?
吾說:“好。”
只是他不知道,吾即不曾恨他,也不曾怨他,只是在遺憾著什麼。
究竟在遺憾什麼,卻不敢多想。
夜色來臨,當吾孤身書房,久久沉思。
皇子妃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她說:“浩兒已睡,見你這裡燈還亮著,猜測還未入睡,便過來看看……”
說著,她的目光落到了吾面前的書案上,微微怔住。
吾順著望過去,也怔在那裡。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吾已畫下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總是衝著吾笑語的他——戚懿軒。
“大皇子……”皇子妃驚愕之後,望向吾的目光裡充滿了遲疑不決。
吾抬頭:“嗯?”
“你……”皇子妃似乎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說道,“臣妾知道,臣妾沒有資格攔你,臣妾只想勸你三思。現他一朝為帝,你為臣,切不可妄為。往昔斷袖之風甚行,上流之雅事,臣妾亦有耳聞君與秋公子之事,只是……臣妾無他願,唯願一家和睦,平安終老。”
吾一臉詫異:“皇子妃所為何意?!吾無他意,只是一幅畫而已。”
皇子妃見吾良久,嘆息一聲,不再多言。
其實,那時吾應該是感應到了什麼,只是再一次退縮了,沒有深想下去。
因為吾知道,有的事情一旦戳破,那麼便不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