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最後那個士兵將車一傾,把那伏在小車上計程車兵屍體倒在一邊,如同倒了一個破麻袋一樣,隨即推著小車進了城門洞內。這樣一來,除非匈奴人開啟城門,否則沒辦法再傷害到這士兵了。
幾個將領都長出了一口氣。鄭克金說了一句:“我去準備”已經轉身上馬。
衛長風也在馬上直起身體,隨時準備出擊。雖然鄭克金神力非常,但畢竟突擊城門是極為危險的,萬一鄭克金突破不成,他就要仗著手裡的太阿劍強攻城門了。
那士兵見終於將小車推到了城門處,長出一口氣,將小車橫著貼城門放好,自小車後面拉出一截繩索來。
那繩索是用浸透了油脂的麻布所制,極易燃燒,那士兵拉出這繩索,又將小車下的火把取出,取火石打著了火,點燃火把,正要去點繩索,撲嗵一聲,身後卻扔下一塊石頭來。
那士兵嚇了一跳,轉身看去,只見城上箭如雨下,亂石不斷扔下,顯然,匈奴軍士兵也意識到這小車極可能是用來開啟城門的,只是如果想用一個小車開啟城門,只有一個辦法:炸開。
然而,無論是匈奴人也好,此前的漢人也好,從沒有過如此強力的爆炸之物能夠炸開厚重的城門,雖然有煉丹的道士發明了一種叫火藥的東西,但這東西製造艱難而且危險,就算造出一點,也只能塞在紙筒裡留待過年時點燃,聽個響,看個亮,是為鞭炮,想要用它炸開城門,實在是不可能的,何況想製造這一小車的**,只怕要窮數年之功,動全國之力才行。
然而現在看來,這小車裡裝的居然是可能炸開城門的爆炸之物!
一想到這一點,匈奴人哪能忍受,紛紛往城門處放箭扔石,意圖很明顯:你要想炸開城門,就回不去,只能和這小車一起昇天。
城上,有匈奴人用漢語大聲向城門洞裡叫嚷著,雖然離的遠聽不清在叫什麼,但猜也猜得到,那是在威脅那漢軍士兵:你如不點火,放你一條生路,你如點火,你絕對不可能在小車爆炸前跑開。
那士兵猶豫了一下,向城門洞外試了一試,見自己根本無法冒著箭雨返回,一時進退兩難。
城上的匈奴人又叫了起來,這一回只隱隱的聽到半句:“。。。。。。就放你回去!”
看來他們仍在與這漢軍士兵在講條件,只要這士兵不點火就可以生還。
那士兵看了看後面的漢軍陣中,突然向軍旗的方向深深的行了一禮,轉身,點火!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小車裡的爆炸物炸的城門碎片四散飛揚,那士兵也在這巨大的爆炸聲中粉身碎骨。
衛長風閉了一下眼。
他真的很想給這士兵立一座碑,雖然他也知道,象這樣勇敢計程車兵其實不計其數,如果要立碑,大漢的土地上只怕會到處佈滿了士兵的英雄碑,然而,他仍然禁不住在內心深處對這士兵致敬。
每次勝利,將軍們都得意洋洋,受賞的受賞,提升的提升,然而,有誰知道,那些站在臺下歡呼計程車兵們才是真的英雄?大漢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這些普普通通計程車兵的鮮血,如果沒有這些普通計程車兵,那些在臺上顧盼自雄的將軍只能被視為瘋子。
但功成名就的仍然是將軍們,而這些士兵,只能默默的和草木同朽。
吶喊聲大起,鄭克金已經衝了上去。
鄭克金的雙手各持一樣兵器。
那不是刀劍,不是槍棍,而是兩隻巨大的狼牙棒!這兩隻狼牙棒比尋常的狼牙棒要長了一半,粗了一圈,鄭克金雙手持著狼牙棒,縱馬直衝,狼牙棒舞的如車輪一般,匈奴人的箭不待射到他身上就已經被帶飛。在他身後,上千精兵緊緊相隨,向著城門狂奔而去。
白起看著李安,笑道:“李將軍,你還有多少這玩意兒?要再有幾個小車,咱們大漢軍隊就不必用什麼雲梯了。”
李安嘆息了一聲:“哪裡有那麼容易?這東西我管它叫霹靂車,只是這裡的爆炸之物要用無數狼脂提煉,我積攢到今天,也不過只有這一小車而已,這一下可全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