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你沒有錯的太多,只有三個錯誤:一,仍然繼續低估漢軍的戰鬥力,二,沒想到你的手下並不個個如你一樣有能力,三,你太過不服輸。
是聽,你只錯了三處,但在這樣的戰鬥中,錯一處就是致命的,何況三處?
馬蹄聲大起,二萬漢軍兵分左右,向兩個匈奴萬人隊逼去,這二萬漢軍並沒有緊緊追擊匈奴軍,而是沿著漢軍主力左右來往巡行,如此一來,匈奴軍要想利用不斷接近的辦法威嚇漢軍就不成功了,如果匈奴軍強行攔阻,二萬漢軍正好與匈奴軍對戰。
漢軍不斷擊敗匈奴軍,只要護在主力左右兩側,就可以逼的匈奴軍不得不強行來攻,而漢軍,就算失敗,也可以退到中軍處得到支援。
這就是衛長風命令白起親自指揮這二萬漢軍的原因。
這樣的局面,白起是完全可以處理好的,他雖然沒有奇謀,但對這種明顯的局面完全有能力把握好。
漢軍的二萬主力全力向前,二萬騎兵左右相護。前行不久,左右兩側的匈奴軍就意識到情形不妙,號角聲大起,兩萬匈奴軍全力衝上。
衛長風沒有理會匈奴軍的瘋狂攻擊,這個自有白起來抵擋,現在,他的目標是漢軍前軍,是更大的戰鬥!
一片喊殺聲中,漢軍主力已經脫離了兩側的防護軍,以儘可能快的速度向前。但兩側防護漢軍並沒有因此遠離漢軍主力,而是且戰且退。
因為漢軍有一件法寶可以在這種情形下發揮巨大的威力:連弩。
匈奴固然也有弓弩,在連弩發明之前,甚至在連弩被李牙將改進之前,匈奴人的弓弩還可以稱得上是“強弓硬弩”,然而現在,漢軍的弩箭一弩十矢,可反覆攻擊五次才需要再次安放弩箭,而且速度快、威力大,甚至箭頭都帶著毒,以弓弩對戰,匈奴人吃了好大的虧。
所以,白起指揮著騎兵始終保持著與匈奴軍一定的距離,這個距離足夠漢軍的弩箭擊殺匈奴軍,但匈奴軍的弓箭在這個距離上則已經沒什麼威力,即使射中漢軍也大多為盾牌和盔甲所阻。
匈奴軍自然不肯這樣吃虧,但他們毫無辦法。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必須儘可能阻住漢軍,但一旦接近,連弩就密集發射,而且神機車也陳列左右,神機車上的連弩和飛矛讓匈奴人無法抵禦,如果匈奴人遠遠逃開自然就解決了這個問題,但他們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阻擋漢軍,又無法逃開,結果,兩萬匈奴騎兵就只能這樣明知吃虧也要吃虧。
漢軍一路前行,兩萬匈奴軍一路攻擊,當漢軍已經看得到前方的戰場時,兩支匈奴軍阻擋部隊退卻了。
他們不得不退,在漢軍的還擊下,他們傷亡已經過半,而白起指揮的兩萬漢軍傷亡只有兩千人上下。
就算他們全部衝上去拼命,也只能消耗一些漢軍的弩箭而已。
在前方的戰場後面,匈奴中軍帳內,冒頓正看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右賢王伊稚斜,一個是小賢王老上。
兩個人都十分狼狽,身上滿是塵土,腳上的鞋已經破了,眼睛紅腫,嘴唇乾裂,二人坐在那裡,神情極為不安。
冒頓喝了一口水,嘆了口氣,問道:“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當然有!”伊稚斜又一次怒吼起來,“我們敗了你要殺我們,你現在也敗了,你怎麼辦?”
冒頓又嘆了口氣:“右賢王,我已經說過三次了,再說最後一次:你們敗了,你們該殺,由我來殺你們,我敗了,自有大賢王和大單于處罰。我就算應當被殺也不能由此證明你們不該殺,相反,這更證明你們該殺,因為凡如此失敗者都應當殺。”
老上也嘆了口氣,但是是在心裡嘆的。他慢慢說道:“左賢王,我們按律當斬,這我沒話說。只是,外面正在作戰,難道您現在不急於指揮作戰,反而急於殺我們嗎?就算我們該殺,是不是也等到作戰完畢的?”
冒頓在心裡一聲冷笑。
等待作戰完畢?開什麼玩笑。
匈奴累敗,無數戰將或死或降,現在能夠指揮大軍的,只有右賢王伊稚斜,小賢王老上和他自己這個左賢王,至於大賢王稽侯柵,那是一個好好先生,這位年已七十的老人更多的時候是玩兒他的鷹,他現在甚至連自己的家丁都管不了,哪裡能指揮作戰。
如果不殺伊稚斜和老上,不但這兩個人會在此後向大單于阿提拉告狀,而且阿提拉看到有這兩個人在,也完全可能殺了冒頓留下這兩個人或者其中的一個指揮作戰,如果殺了這兩人,除了他冒頓急切間再也找不到別人能夠指揮大軍,所以,他殺了伊稚斜和老上,就是救了自己,他不急著殺這兩人還能急於什麼?等作戰完畢?萬一大敗,這兩人要是逃了,不是他自己放過了求生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