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話不能這樣說。
他淡淡的答道:“外面的作戰自有將領指揮,這個不必二位擔心,至於二位的事情,只怕要由我來處理了。二位放心,本王自會善待你們的家屬。”
“冒頓!你敢。。。。。。”伊稚斜的話沒有說完,冒頓已經向一邊的衛士揮了下手:“拉下去,殺!”
衛士拉著連聲怒罵的伊稚斜和老上往外就走,還沒等出帳,一個千夫長直闖了進來:“漢軍援兵到了!左賢王,怎麼辦?”
老上在一邊立刻叫了起來:“給我們一點兵,我願意帶隊反擊!我寧可死在漢人箭下!”
冒頓一揮手,斥道:“怎麼還不拉他們下去?”衛士拉著兩人出帳了。
冒頓這才轉向那千夫長:“收拾一下東西吧,注意把那兩個漢人先保護著退走,他們一個來自漢王的宮庭,對漢王很瞭解,另一個據說是恨天將軍的情人,對漢軍和恨天將軍很瞭解,這兩個人很有價值,不要放了。”
那千夫長應聲而去。
冒頓慢慢出帳。
一出帳,巨大的喊殺聲撲面而來,戰場上一片混亂。
冒頓的眉毛擰了起來。
他才回來時,匈奴軍還是佔著優勢的,但現在,漢軍前軍居然已經防住了匈奴的攻擊,正在反撲。以三萬人攻擊二萬人,居然被二萬人反佔了優勢,這仗是怎麼打的?
他翻身上馬,向遠處看去。
前面約七八里處,約七萬多漢軍正迅速接近,再有不多一會兒就會抵達戰場。
他只能承認失敗。
七萬人對六萬人,雖然人數還要更多一些,加之匈奴人一向對漢人可以以一敵三,甚至以一敵四,理當能勝,但現在,他居然不能以一敵一!
“準備撤退。”他簡單的吩咐著。
他才要轉身,卻見一名萬夫長縱馬而來,卻是他派去阻擋漢軍主力的都隆奇。
都隆奇盔歪甲斜,汗流滿面,直闖到冒頓馬前,大聲說道:“左賢王,我失敗了!我們傷亡超過一萬人,但漢軍傷亡只有兩千人左右!我實在擋不住他們!左賢王,請告訴我妻子,我視她如珍寶!”
說罷手一抬,刀已揮起,向自己的脖子割去。
冒頓的手搶在刀抵咽喉之前握住了都隆奇的手,那刀已經將都隆奇的咽喉劃出了血痕:“怎麼,失敗一次就要自殺?如果這樣,咱們匈奴人還有活人剩下嗎?”
都隆奇有些發呆。
他才回到營中就聽到冒頓以“指揮失當,面對弱敵大敗”的名義殺了右賢王和小賢王,他自視不能倖免,但他的性格極為激烈,就算死也不肯求饒,所以他直接來到冒頓馬前,報告了失敗後立刻自盡,沒想到左賢王居然不許,而且聽左賢王的話,根本不打算殺他!
冒頓微笑,慢慢說道:“位高者權重,權重者責大,對指揮失當的右賢王和小賢王,當然該殺,而你,是一個將領,不能因一次失敗就殺。都隆奇,你忘記了當初你是如何一次次勝了漢軍的嗎?難道你想讓我再次與漢軍作戰時,把你從墳裡挖出來指揮作戰嗎?”
都隆奇的眼中突然充滿淚水。
左賢王如此愛才,他還有什麼話說?雖然他不大理解左賢王所說的右賢王和小賢王該殺,而自己不該殺的理由,但這不是他應當管的,他是一個萬夫長,管不了賢王級別的事。但他現在知道,左賢王是愛護自己的。
他將刀一豎,行了個軍中最尊敬的禮節,轉身而去。
打今天起,他要為左賢王賣命,這條命,屬於左賢王!
冒頓對自己能夠三言兩語的收服了都隆奇很有些得意,但當他看到戰場的情形時,他就得意不起來了。
漢軍前軍已經完全轉為攻擊態勢,後面,漢軍主力已經抵達,眼看著就要開始攻擊了。
“撤吧。”冒頓嘆息著下令。
衛長風終於和童浩然匯合了。
童浩然的臉上全是汗水,胸口不停的起伏著,秀髮已經沾在臉上。
“你終於來了。”童浩然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算說出一句話來。
衛長風笑了笑:“我怎麼可能不來?”
童浩然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也笑了起來。
“受傷了嗎?”童浩然和衛長風幾乎同時向對方發問。
兩個人都沒有回答,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