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風頓覺腦袋發大,急說道:“你告訴他,只要他們發誓決不反叛,我接受他們的請降。”
童浩然轉頭譯了過去。那匈奴使者大喜,爬在地上後背連連打拱,又唱了起來。
衛長風有些發急,問道:“你翻譯了沒有?他怎麼還唱?”
童浩然撲哧一笑,答道:“翻譯了。他現在在讚揚你的仁慈呢。”
衛長風感覺著還是把這丫的抓起來砍頭好些。
一個時辰後,匈奴大營裡一片歡騰。
匈奴降兵人數達到四萬,幾乎和漢軍人數差不多了,數不盡的馬匹、武器、弓箭和糧草,大量的死狼,漢軍的軍需官愁的直轉對,不是樂的,是愁的,因為現在增加的軍需實在數量太大,他手下的後勤人員根本搬不完,就算能搬完也不可能都帶著。
好在童浩然解決了這個問題。她只向衛長風提了一個建議:讓匈奴人幫忙。
匈奴人雖然窮兇極惡,但於誓言極為看重,此番他們被可怖可畏的恨天將軍饒了,而且自己發誓永遠不背叛,所以對衛長風的命令言聽計從,居然很是出力幫著漢軍收拾曾經是自己的軍資。特別是這些匈奴人一生長於草原,於收拾狼屍極為熟悉,不必李參將和軍需官說就知道怎麼辦,手腳又利落,樂得軍需官和李參將都合不攏嘴。
離大營二十里,幾個人正慢慢的走著。
他們沒有馬,不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馬,而是因為他們為了在亂軍中逃出漢軍包圍,必須扔掉馬,否則會被漢軍發現。
他們幾乎是在草叢裡一路爬著避開的漢軍防線,個個滿身泥土,滿臉草籽。
這幾個人,有幾個是衛士,有兩個,一個是右賢王伊稚斜,一個是小賢王老上。
伊稚斜走的累了,站在那裡喘息著,回頭看著匈奴大營,恨恨的呸了一聲。
老上也呸了一聲,但他呸的原因是方才在草裡爬時吃了一嘴的草籽。
“偉大的右賢王,咱們走吧”?老上陰陽怪氣的說道,“咱們還要走很遠的路呢。”
伊稚斜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老上,心中在考慮著是不是把老上一刀殺掉。
四下裡,隱隱出現人影,一些同樣想到了棄馬爬行的匈奴士兵紛紛出現。
伊稚斜不再理會老上,轉身就走。
老上笑眯眯的跟著。
好吧,尊敬的右賢王,這回你還打算怎麼鄙視我?來鄙視我一個看看如何?
漢軍直忙了三天。第四天頭上,衛長風正準備忙過了這一天,明兒就派人把匈奴降兵送給南路軍做賀禮,卻意外接到了訊息:兵部侍郎朱令將親自來北路軍處,令北路軍原地待命十天。
衛長風一拳砸在桌子上,砸的筆墨紙硯都跳了起來。
十天!軍情如火,如果給他十天,他可能都拿下錫林郭勒了,現在在這裡原地等十天,南路軍也不能孤軍深入,那意味著,整個漢軍要在如此大好形式下給敵人十天的休整時機!
然而,他又沒得選擇,因為這個命令中說,朱侍郎已經出發。如果他不理兵部命令強行起兵,那麼極可能導致朱侍郎在大草原上被敵人攻擊,就算不被敵人攻擊,惡狼也是極可怕的敵人,何況朱侍郎可未必帶了多少糧食,如果不等他們,餓也餓死他們了。
衛長風長嘆了一聲,下令:“叫白將軍。”
白起不知有什麼事情,匆匆趕來,衛長風一言不發,將命令遞了過去。
白起看罷命令,也是氣的滿臉通紅,憋了好一會兒,突然冒出三個字:“他媽的!”
衛長風在心裡接了一句:他奶奶的!
白起抬起頭,看向衛長風,雖然沒有出聲,那神態卻是在問:怎麼辦?
衛長風想了想,說道:“只能遵守兵部的命令,沒辦法。不過,這段時間咱們可以用來製造更多的神機車和弩箭飛矛。”
“還可以讓童將軍訓練咱們的騎兵。”白起介面道,“那些匈奴人中很有些好騎手,咱們又得了這麼多馬,草原上不缺草料,讓童將軍和匈奴人一起訓練咱們計程車兵,也不失為一個補救。”
衛長風大喜,連連點頭。
白起看了看衛長風,輕聲問道:“咱們是不是抓緊把不留下的匈奴降兵送給南路軍?萬一朱侍郎來了。。。。。。”
衛長風經白起一提醒,如夢初醒。這麼大的一件功,朱令來了能不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