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一下,翻身上馬,伸手拉起畫師,將他拉到自己身後,二人共乘一騎。畫師的手緊緊的摟著衛長風的腰,都快勒的衛長風喘不上氣來了。三人二馬逃離了群眾,轉了個彎,想來百姓看不到了,王公公笑道:“這幫子白痴,真就信啊。”
衛長風嘆息了一聲,問道:“王公公,你跑哪裡去了?讓我好找啊。”
王公公嘿嘿一笑,看了那畫師一眼,壓低聲音說道:“這村子雖小,倒也不是沒有享樂之處的。只要銀子給的夠,總有人會見錢眼開。”
衛長風哼了一聲,心想這位王公公具體做了些什麼也就不必再問了,反正絕不是什麼好事。他淡淡的說道:“王公公身份尊貴,再給上多多的銀子,自然有用。不過,我軍這軍情急迫,實在分不出人手來保護王公公,王公公以後出來要多加小心,不要讓東胡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不要讓匪人看到你的銀子,至於安分守己的百姓,倒是可以不加理會。”
王公公聽得衛長風話中有話,不由臉上發紅。他明白衛長風的意思,衛長風是在警告自己,他的身份會讓東胡人動心抓他,他的銀子會讓匪人動心搶他。雖然衛長風語帶諷刺,但說的倒真是實情,他只得裝做沒聽出衛長風的諷刺之意,答道:“只此一回而已,以後不會啦。不過衛牙將,這一回我可是救了你了,咱們之間的帳算是兩清了。”
衛長風淡淡一笑。
既然王公公說這是救了他,那就算是救了好了,他本就沒打算把救王公公性命當成一筆帳,現在王公公既然要清,那就清了吧,如此也好,對這種人,還是少和他有什麼帳為好。
他不再理會王公公,返手一提,將那畫師提到馬下,說道:“這一回算你走運,以後不可再行不軌之事了。”
“冤枉!”畫師叫道,“我是在採風,採風你懂吧。。。。。。”
衛長風一揮手。他可沒心思理會這畫師在採什麼,現在他想的是儘快回到軍營去。
王公公看著畫師笑道:“這位兄弟,就你把人畫成方形的功夫,還採風吶?您還是先去練練怎麼畫個圓的東西吧。”
那畫師漲紅了臉,分辨道:“一路上為了湊路費,給人家畫了不少的機關、門戶之類的,畫的多了,下筆有些習慣了,不是我不會畫人物的。”
衛長風本已經帶馬前行,聽了畫師這話,突然間一帶馬韁,圈馬迴轉,問道:“你說什麼?畫機關?”
那畫師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哪裡得罪了衛長風,吃吃的答道:“是,有一些大戶人家防盜匪,要做一些機關,只是那些機關的圖很是難畫,便是有這種圖,尋常工匠也看不明白,我畫畫與眾不同,是用‘透視法’來畫,用這種辦法可以很容易看懂那些機關圖。。。。。。”
衛長風不待畫師說完,猛的一伸手,已將畫師又提上自己馬背,對王公公叫道:“王公公,快著些!”說罷一磕馬肚,那馬已經小跑起來。
畫師大驚,連叫“救命”,急急的分辯自己絕沒有做違法之事,衛長風哪裡理會他,自顧自的縱馬前行。
王公公見衛長風突然舉動大異,也是心中奇怪,也不計較衛長風方才那種命令他“快著些”的口氣了,也打馬緊跟,兩匹馬越跑越快,轉眼直衝軍營。
將至軍營,只見營門前正熱火朝天。白起站在營門處,指手劃腳,這個來請示,那個來彙報,忙的他連水都喝不上,馬勇倒是相對比較清閒,站在一邊偶爾的幫著處理些個事情。
衛長風和王公公的馬接近營門,馬勇一見二人回來,搶上兩步,先對衛長風豎了一下大拇指:“衛牙將,你推薦的人真高!白參將真是能人,我看咱們今天晚飯前就能把渡口弄好!”隨即轉向王公公,冷冷的說道:“王公公,軍中有軍中的規矩,下次再如此,請恕在下要行使軍紀了!”
王公公臉上漲紅,正要答話,馬勇卻又轉過身問衛長風:“你馬背上馱著個什麼東西?”
衛長風哈哈一笑,對馬勇說道:“這可是好東西,馬將軍,請恕末將無禮,末將要直接將這人帶入營帳,有些要事問他,回頭我再來解釋。”
馬勇一點頭:“好,你去吧。”他雖不知衛長風抓來個人做什麼,但他相信,衛長風做這樣的怪異之事,肯定有他的理由。
衛長風一提馬韁,已經入營,王公公也想跟上,馬勇卻把手一張,攔住王公公,冷冷的道:“王公公,咱們是不是先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