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勇和王公公是怎麼聊的,沒人知道,但從此以後,王公公真就是循規蹈矩,就算出去,也一定會先去登個記,說明自己要去何處,要做什麼。
衛長風騎著馬一路直達自己的營帳。他揪著畫師直入帳內,連衛兵行禮都沒看,進了帳,將畫師放開,上下打量著。
畫師嚇的面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已經說不出話來。
衛長風微笑,問道:“尊姓大名?”
“鄭,鄭,鄭六六六。。。。。。”畫師估計想說自己叫鄭六,但現在的說話方式好象在行酒令叫著六六六一樣。
“鄭畫師,”衛長風儘量讓口氣溫和再溫和,“別害怕,我之請你來,是因為有一幅畫想讓你看一看。”
鄭六這才回過魂來,心說這算“請”來的嗎?但既然只是看一看畫,自己的小命算是有生還的希望了。
衛長風倒也不是非得用這樣的手段,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他真的願意誠心的請這位鄭畫師,但現在軍情如火,他實在沒時間浪費,所以不得已只能這樣了。其實那畫就在他的身上,但既然這畫可能是重要機關,哪能在外面隨便露出?
他見鄭六搖搖晃晃的仍是站立不穩,心中也有些後悔,心想把這位畫師實在是嚇的狠了,當下扶著鄭六慢慢坐下,又倒了一杯水。
鄭六的手直哆嗦,那一杯水倒灑了一大半,才喝一口就嗆的猛烈咳嗽起來。
衛長風只得耐心等待,直過了好一會兒,見鄭六已經安穩下來,先將桌子收拾了一下,擦了水,移開水杯,才將畫放在桌上,對鄭六說道:“此畫還請鄭畫師看一看,究竟是些什麼,請說明一下。只是,此畫甚為機密,鄭畫師切切不可對外相傳,便是在軍中也不可多言。”
鄭畫師的手又哆嗦起來,看來這畫不是一般的話,弄不好可有殺頭的罪了。但事已至此,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他只能冒險。
他慢慢展開了卷軸,一看之下立時來了興趣,嘴裡自語著:“這是透視法畫的啊。”他的手也不哆嗦了,身體也不發軟了,只是慢慢的拉著卷軸,細細打量著畫。
衛長風在一邊靜靜的等待著。他心裡不是不著急,但他也明白,這東西急不得,這不是砍樹,只要發力氣就能快砍,這東西就得要時間,要耐心,要。。。。。。
“這好象是一支奇怪的弓,而且是一支可以安在車上的奇怪的弓。”鄭六終於下了結論。
衛長風心中一陣激動,急忙追問:“奇怪在何處?”
鄭六皺著眉毛,又看了一會兒,伸手從背囊中拿出紙筆,匆匆的畫了一會兒,對衛長風說道:“這弓好象一次能安放許多支箭,我猜測,可以連續擊發。”
衛長風興奮的差點跳起來!
連續擊發的連弩!
這東西以前他聽說過,傳說這是名匠魯班的發明,只因此物殺傷力太大,魯班不肯讓它流傳後世,所以毀了此圖,萬沒料到孫道長給他的居然是這個!
他的眼前好象出現了一個景象:東胡騎兵如疾風捲地而來,漢軍安然而立,兩軍接近,漢軍舉弩,箭如密雨般射去,東胡軍成片的倒下。。。。。。
“一弩十矢,反覆擊發,箭如疾雨。”以前的傳說現在居然要成為現實了!有了這東西,東胡騎兵的末日也就到了!
他在心裡真的極為感激孫道長,雖然孫道長裝神弄鬼的不肯明言,但這東西真的太有用了,真是安邦定國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