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昀有些尷尬地抱起言清放在樹幹上,空出兩隻手去扯了扯卡在樹上的機械翅膀,不過徒勞無功,卡得很死。
言清是腦子抽了才覺得和他一起有安全感:“既然知道鐵羽翅沒燃料了,幹嗎還用飛的?”
趙楚昀皺著眉頭也是一臉不爽的樣子:“還不是因為你急著走。”
“這破玩意兒就幾步路都撐不了,有個屁用。”
“嘀咕啥呢?”言清下意識俯身去聽他說的話。
他們本來就靠得很近了,她還湊過來,趙楚昀感覺自己一抬頭就能親上她,心跳陡然加快,他連呼吸都屏住了,憋得臉漸漸發紅。
見他表情怪異,言清奇怪地捧起他的臉,還以為他是哪裡難受,問道:“你怎麼了?傷著哪了?”
“我沒事。”趙楚昀別過臉,使勁掙扎起來,這一番動作樹幹終於支撐不住,“咔嚓”一聲斷裂開來。
趙楚昀徑直摔了下去,四仰八叉。
這絕對是趙楚昀的屈辱史!要劃在金州系列他最不想回憶的記錄裡面。
他拆掉翅膀,朝言清伸了手:“跳下來吧,我接住你。”
“等等。”言清忽然感覺面前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又聽“梆”一聲,打更夫敲響了三更天的銅鑼,在她對面的鐘樓上,站了一個黑影,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言清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趙楚昀疑惑
“沒事,可能眼花了,”言清搖頭,預估了一下距離,道,“一定要接住我啊。”
“別墨跡了。”
言清閉眼,心一橫跳了下去。
還好,趙楚昀接了個滿懷。
言清摸摸小心臟,還熱乎著,她從他懷裡跳下:“你家在哪呢?還要走很遠嗎?”
趙楚昀指了指前方:“就在前面。”
昏暗的小巷裡,燈籠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曳著,將兩人的影子逐漸拉長,卻不知道在他們身後牆角拐出了兩個人。
這兩人皆穿著一身黑衣,頭戴斗笠,其中一人開口,一張嘴竟然是童音:“確定是她嗎?”
另一人低頭回道,是個女子:“是的,我親眼看見她被濺上了明目秋,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童音點頭:“很好,既然這樣,就派葫蘆去吧,它不是最喜歡女人了?”
“這......”女子話語帶著猶豫。
童音冷聲道:“怎麼了?”
“她身邊的男人是個棘手的,”女子說道,“他可是當今太子,百姓口中的活閻王。”
“哼,”童音不屑,“既然是閻王就應該待在他該待的地方,人間不需要。”
“是!”女子拱手重重應了一聲。
趙楚昀莫名覺得身後有道視線,轉身的時候卻又什麼也沒看見。
“月幽別苑,”看著牌匾上筆力遒勁的幾個大字,言清念出了聲,不由吐槽道,“你這個人清清冷冷,取個院名也這麼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