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霜荷猛的推開傅天,壓制著心底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說道:“文郡涵,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可惡,早該知道這個男人如狐狸一樣狡猾,而她居然天真的相信了他,現在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
“我是答應過你會放傅天一條生路,但並沒有答應過你,不給他點兒教訓。”刀峰般薄薄的唇揚起一抹邪佞無比冷笑,一絲殘忍爬上凌厲的眉梢,波瀾不驚的表面下隱藏的是波濤洶湧的暗流。
“你……”顧霜荷被堵得啞口無言,她回頭看了傅天一眼,素手緊握成拳,沉聲道:“那你想要怎麼樣?”或者說,究竟要怎樣才會放過傅天,可此刻的她沒有那個條件與文郡涵談交易,自然沒有那個勇氣說出這些話。
“顧霜荷,念在你迷途知返,我可以答應你對他不那麼殘忍。”他淡淡的說了一句聽起來很仁慈的話,卻讓顧霜荷和傅天心裡更加沒底。
文郡涵都已經做了退讓,如果自己還說什麼的話,只怕會認為是得寸進尺而激怒文郡涵,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文郡涵,你想要怎麼樣就動手吧!”傅天毫無畏懼的說道,彷彿已經做好了迎接文郡涵殘忍手段的準備。
文郡涵沒說話,只是詭異一笑,邁開修長而筆直的腿,離開出租屋,而已經從不遠處趕過來的狙擊手趁機進了屋子。
文郡涵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在水泥鋪砌的樓梯間,刀削斧刻般冷俊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薄唇微揚,眼底籠罩著一片冰天雪地似的寒光。
身後,傳來痛苦的哀嚎聲讓整棟樓都震了震,而他似乎沒有感覺一樣,慢條斯理的走著。
燦爛的陽光從窗戶照進狹小的樓梯間,空氣中,清晰可見的灰塵飛舞著。一個挺拔的身影穿梭其中,陽光照耀在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上,卻怎麼都溫暖不了他身上透露出的陰冷。
此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在樓下等候著,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才與吳靜傑的對話:“靜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手機沒在身上,無法定位,而且這個地方看起來好偏僻,傅天又是極其謹慎的人,怎麼可能會讓人輕易的找到這裡。
除非……
蕭依然心裡猜測著,卻並未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而是等待著吳靜傑的回答。
吳靜傑未作任何隱瞞,直接說道:“是文郡涵。”雖然很不願意承認,文郡涵總是能先他一步找到然然,但這也是他無法忽略的事實。
“……”蕭依然沒說話,吳靜傑的回答應證了她心裡的猜測,看來她剛才看到的那個人的確是文郡涵沒錯。
“然然,有些事情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但還是要說。文郡涵真的很關心你,為了你他動用了所有的力量,甚至去逼問文遠濤你的下落,他是真的……”
蕭依然直接打斷了吳靜傑的話:“那是他自己願意做的,沒有人逼人他做。”她的話,聽起來殘忍又無情,讓人心碎絕望。
“然然,你能不能……”
蕭依然似乎不打算給吳靜傑說完話的機會,她突然停下腳步,沉聲鄭重其事的說道:“靜傑,你這是打算將我往文郡涵身邊推嗎?你真的覺得能給我幸福的那個人是文郡涵嗎?”她目光復雜的看著吳靜傑,心裡同樣亂成一團麻。
“我沒有,我只是想說,無論然然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會支援你的。”清冽的聲音溫柔似水,帶著無盡的寵溺和隱藏的愛意,嘴角輕扯出的弧度是苦澀的。
蕭依然知道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重了一些,歉疚的開口道歉:“靜傑,對不起,我……”她想要解釋,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好了然然,我都知道,你別放在心上,快回去吧!不用擔心晨芳,她已經平安了,如果回去晚了思涵和念涵肯定會擔心的。”他恢復成慣有的儒雅和溫柔,手伸向蕭依然,等待著她的回應。
蕭依然看了眼掠在半空中那隻好看的手,又看了看那張俊美如廝的臉,沉聲:“靜傑,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想要和文郡涵談。”
吳靜傑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這裡不好打車,我在車上等你。”叮囑保鏢照顧好蕭依然,他轉身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雖然,他也很想留下來,萬一他們倆發生衝突還能制止一下。但想想還是算了,有他在,只怕情況會變得更糟糕。
文郡涵一出大樓,一個悄麗的身影擋在他面前,清冷的目光看著他,眼底是毫無遮掩的厭惡和恨意。
幽黑的劍眉一擰,餘光四下看了看,並未發現吳靜傑,沉聲問道:“你怎麼沒和吳靜傑一起離開?”富有磁性的聲音淡淡的,壓抑著心裡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