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快快請起,方才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雲歸離莞爾一笑的說著,周身的氣勢一鬆,彷彿剛剛威脅定遠侯度夫人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李嫣然聞言起了身,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皺的衣裙,此時的她,也已經冷靜了下來,李嫣然明白,這裡不是定遠侯府,她的一言一行,都要謹慎處之,不然就會給定遠侯度,在皇上眼裡帶來不好的影響,甚至,動搖皇上器重定遠侯府的心。
“雲嬪娘娘不打算讓本夫人坐下,再敘舊情嗎?”李嫣然的語氣,聽上去冷靜了許多。
“嫡母那裡的話,嫡母還煩請上座。”雲歸離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了指左手第一位的位置。
李嫣然抬步走了過去,落了座。
“司書,還不上茶。”雲歸離看了一眼司書,開口說道。
“是。”司書領了命,便抬步走了出去。
李嫣然看著似笑非笑的雲歸離,開口問道:“娘娘與雲妃娘娘,同處後宮之中,可知是發生了什麼事,雲妃娘娘,才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雲歸離不回答,反而帶著一分嘲諷的開口說道:“那嫡母不好好想想,雲妃姐姐她,做了什麼嗎?”
李嫣然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相信,語氣似乎急了些許:“雲妃娘娘,她能做什麼?才導致如今這個樣子!依本夫人看,就是有人存心陷害!”
“她被人陷害?”雲歸離彷彿聽到了什麼搞笑的事,眉眼彎彎卻滿是嘲諷:“雲妃姐姐,不陷害別人就算好的了。”
“雲嬪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李嫣然壓抑不住怒氣,怒極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雲歸離依舊,面不改色的開口說道:“字面上的意思罷了,嫡母這麼著急作甚?
皇上,早就下了令,此事不可宣揚出去,這也是為了保全定遠侯府的顏面。
嫡母當真想知道其中緣由嗎?”
“那是自然。”李嫣然緩了一口氣,說道。李嫣然覺得,彷彿就在今天,自己似乎老上了好幾歲。
恰巧這時司書捧了茶回來,放在了李嫣然身旁的小桌上。
雲歸離見了,便開口說道:“嫡母先用口茶,本宮再慢慢講與嫡母聽就是了。”
李嫣然看著那上好的白瓷茶盞,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茶盞,在開啟蓋子的那一瞬間,茶香便四溢開來。
李嫣然飲了一口,唇齒留香。這是,今年新貢的上好的瀑布仙茗。由於天災的原因,近年來連定遠侯府,都沒有得到賞賜。
而這已然是深秋,承乾宮卻還是有此茶,皇上,似乎甚是寵愛雲歸離一般……
雲歸離,似乎看不到,李嫣然眼底的那分驚訝之色,自顧自的開口說道:“此事,嫡母與父親知曉便可了,萬不能宣揚出去,毀了定遠侯府的顏面。”
李嫣然見雲歸離的神色,只好放下茶盞點了點頭。
雲歸離見此,開了口:“不久前嘉嬪懷孕,雲妃不忿,利用本宮送去碧霄宮的東西,動了手腳,想要一舉兩得,一是使嘉嬪墮胎,二嘛……”
雲歸離說道此處,笑了一下,看著李嫣然繼續說道:“這二嘛,就是為了陷害本宮,一舉除掉二位宮妃,姐姐倒真是好謀算了。”
李嫣然看著,雲歸離泛著冷意的笑,配上雲歸離陰陽怪氣的語調,直讓李嫣然周身泛冷。心下便覺得,此女,同以往那個任人擺佈的小庶女,不同了。
雲歸離還在繼續說著:“後來,事情敗露,嘉嬪險些滑胎,使得龍顏大怒,但為了定遠侯府顏面,以及皇室威嚴,只是禁足在啟祥宮,對外也只是養病罷了。”
李嫣然聽了一遭,只覺得那裡奇怪,突然眸子一閃,開口問道:“那雲妃娘娘,她又怎麼會瘋?”
“呵……”雲歸離輕蔑的勾唇一笑,壓低了幾分聲音,才開口道:“既然是養病,本宮當然也要讓姐姐真病嘍,要不然,怎麼對得起姐姐差點讓本宮沒命呢?”
“你!果然是你,你怎麼敢!”李嫣然氣得打翻了茶盞,茶盞摔碎在地,濺溼了李嫣然的衣角。
“本宮怎麼不敢,從前是你們掌控本宮的命運,如今換了本宮,掌握雲淑的性命,這種滋味,嫡母你可好受?”雲歸離看著李嫣然,眸子裡既是暢快,也是恨意。
李嫣然忽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手指著上首的雲歸離說道:“你!你不要忘了,葉青!葉青那個賤人,還在定遠侯府呢,只要本夫人願意,她便活不下來!”
雲歸離眯了一下眼睛,開口問道:“嫡母是在威脅本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