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我的好孫兒,好孫兒,你祖父我來了,莫怕莫怕呀!”
他慈愛地摸著夏敬睿的頭髮,在他的頭上來回撫摸,希望給他帶來一絲安定之心。
夏敬睿牢牢地被他抱在懷裡,問道,“你父親母親的屍身,現如今停在何處?”
夏敬睿啞著嗓子回道,“已經停在院中,只等您來,便起程送往京城。”
老王爺聽了這話,心如刀絞,說道,“走,隨我去見你父親,母親最後一面吧。”
他的大手拉著夏敬睿的胳膊,敬睿低頭甚是羞愧地隨著他走,沒走出兩步,老王爺就厲聲呵斥地說,“地上可有聖人言?”
“給我抬起頭來,我們夏家兒女無論是經歷了怎樣的敗仗,也絕不可將士氣一併都失去了。”
夏敬睿大聲的回應,“是,”這嗓音嘶啞到直接破了聲,老王爺憐惜著他說,“別怕了,他說了我的乖乖孩子,你祖父來了。”
“一切都是由你祖父替你主持,你莫怕,我已經收到前線傳給我的軍情。”
“我知道這些人有很多人都在懷疑你,你放心,祖父一定是相信你的,站在你這一邊的。”
“我知道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完全地相信你,畢竟這件事情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只是你放心,你父親母親在天上看著你呢,我也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的。”
這話一出,夏敬睿再也忍不住開始放聲大哭,“祖父,我真的沒有害了爹爹的心,我根本沒有!”
“好孩子,祖父自然是相信你的,你不知道這城中的百姓一直是仰仗著你父親討生活的,這麼多年來,你父親把持著這邊境,沒叫突厥大軍進入城中一步。”
“百姓也安居樂業,多少人都敢念你父親的恩德,只是他的突然遇此大難,多少人都懷疑是有人暗中陷害,與賊人勾結才令他二人喪了命。”
夏敬睿歇斯底里地大喊,“可是這些事情偏偏與我都是有關係的,那些百姓還說我賣國求榮,為了突厥送來的金銀財寶,對親生父母痛下殺手。”
“他們!”
“他們說得難聽極了,那些話我都不敢說出來,生怕誤了祖父的耳朵,祖父您是知道的,我怎麼會幹這麼豬狗不如的事情呢?”
“父親母親他們養育我一場,我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也就是了,怎麼可能還會踩著他們的屍?去走什麼所謂的金銀路呢?”
“我知道好孩子,我知道莫哭了。這邊天氣涼,小心哭傷了眼睛。你對你父母最是敬重了。”
“這些謠言也許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老王爺身後跟隨的一眾親衛,聽到這時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夏將軍對他這個獨子怎麼樣,眾人皆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而這大少爺對他的父親母親更是愛中敬重。
只因他年少時便來了這邊關,而這邊環境苦寒。夏將軍自認沒給他一個優渥的環境,所以事事順著他。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被養出大少爺那些紈絝習性,可見傳聞不真。
夏敬睿哭得泣不成聲,“他們一個個都說是我背棄了父親,母親,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為何,父親僅僅是看到了我的長命鎖,就領兵連夜出城。”
“我認為其中定有隱情,現在只有柳參將願意相信我,就連我走在大馬路上,那些百姓也是對我指指點點的。”
“我現在真是百口莫辯,唯有以死明志了!”
“你切不可胡說。”
老王爺一把拽住他的手,“好孩子,你父親母親眼下就剩你這一個孩子了,我也是,就你這麼一個大孫子。”
“你是我的心頭肉,心肝肉啊,你切不可說如此灰心喪氣的話,你祖父我這不是來了嗎?有我替你主持公道,你還怕什麼呢?”
“那些百姓也是因為你父親常年駐紮在此,對他們有恩,他們才會如此仇視你,可他們也是被人矇蔽了雙眼,切不可遷怒他們才是。”
“一切問題由祖父在前面替你撐著,你只需要端好,我們夏家人的氣勢就可以了。”
“你沒做過的事情,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直接對你栽贓陷害,只要做過的事情,必然也會留下痕跡。”
“祖父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洗脫這冤屈的。關於你的長命鎖,可還在你身上嗎?”
夏敬睿連忙掏出來的道,“遞到祖父手裡,祖父您看,這是您當年親手為我打造的。”
“上面還有我淘氣時摔壞的痕跡,怎麼會呢?父親到底是因為什麼就這樣出了城?”
“好孩子莫哭了,早回到府中先陪我去弔唁,你父親母親。”
“是,祖父。”
老王爺來到府門前,看著府內外掛滿的白燈籠,頓時悲從心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