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快人快語,窩別臺自然更不會拖泥帶水,點頭應下,“兄弟,你放心,蘇蘇,我是一定會護的,我答應你便是。”
於是,項北按照自己的計劃,悉心準備,而窩別臺,也從自己的手下,選出了最為精銳的弓手,配上最快的飛箭,全部交給項北去調遣。
……
戰場的局勢瞬息萬變,窩別臺站在能夠鳥瞰整個戰場的後方,只是回憶著項北的那些交代,轉瞬之間戰局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正如項北事先預料的那樣,兩支遊騎大軍的戰鬥,雖然力量懸殊,但雷聲大,雨點小,大家似乎並未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畢竟對方陣營裡都有各自的兄弟。
雖然脫脫的大軍把窩別臺的手下壓得節節敗退。但雙方的傷亡並不慘重,尤其是那些被逼衝在最前面的南苑遊騎,他們甚至在心中暗自期盼著窩別臺的大軍能創造奇蹟,反敗為勝。但是又礙於身後殘暴的脫脫督戰,不敢做的太過明顯而已。
另一邊伏擊白骨的戰場,卻是箭雨不停,勢必要決出一個你死我活。
項北唯一的先手,是他已經在離境和曲徑方舟中與這個白骨對弈三次了。而白骨到目前為止,卻並不瞭解設伏自己的真正的對手。在他金色的瞳孔之中,只有滿山遍野的遊騎弓手。
遊騎的弓手,一般用的都是便於騎射的馬弓,射程相對較短,但是便於攜帶。可這次項北卻讓這些埋伏的弓手,全部換上了遊騎陣地作戰的長弓。
箭隊的頭領雖然聽從窩別臺的安排,全力配合項北的計劃。但對項北的選擇卻頗有想法,
“我們遊騎的快弓手,從來不怕死,更喜歡迫近敵人後,用馬弓發動奇襲。只要讓我們離白骨所在的山包足夠近,馬弓一定會比陣弓更有殺傷之力。”
項北卻搖了搖頭,“白骨的御物之術可以操控附近所有的軍械,你們若離得太近,勢必會被他挾制的武器反噬。而且,只有我們的箭雨不停,才能確保讓他無暇操縱箭雨反擊。”
為了確保箭雨不停,項北還特地讓弓手們分為五隊而不是遊騎擅長的三隊輪射,如今被困在小山包的白骨果然只能靠著御物之術,抵擋那些已經近身的箭雨,而無暇逆襲圍攻的箭手。
可是一輪輪箭雨下來,弓手頭領開始焦急起來,“項大人,我們已經連射十輪,弟兄的箭已經將盡。”
箭盡不可怕,可怕的是項北的提醒原本聽起來像是聳人聽聞,可是現在已經在被逐一驗證。
飛箭密集如雨,也只是迫得白骨無力反擊。圍繞著白骨周身,護他周全的那丈把長的念力罡氣,卻讓箭雨顯得無能為力。小山包的雪地上,已經插滿了遊騎軍的箭羽,但卻沒有一支,可以突入這一丈之地。
“保持射速!”
項北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個雙掌合十,口中唸唸有詞的白骨上師,而對弓手頭領的警告無動於衷。
弓手頭領只得一跺腳,咬牙指揮著手下們繼續採用五層箭陣,輪流齊射。
嘭~,
就在這陣陣箭雨中,突然響起了一聲不同尋常的弓弦之響,這弓弦比陣弓的弓弦明顯要沉悶許多。
項北終於可以稍稍鬆氣,“塔克,你到底沒有讓我失望。”
包圍圈對面的雪原裡,一個身影持弓而立,如同一尊雕塑一樣沉穩。遊騎第一箭手,鐵弓塔克,終於找到了最合適的角度,滿弦激發。
第一支烏金鐵箭應聲而出,刺破籠罩著整個世界的風雪,烏青的箭頭劃出一道殘影,徑直朝著山包之上的白骨射了出去。
特殊的弦響,不僅帶給項北希望,也引起了白骨的警覺。他的念力如同一隻只觸手,不僅編織了丈把長的念力罡盾,更是感觸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異動。
之前的箭雨,從遊騎戰士陣弓的弓弦出發,斜射向半空,又從半空落下,卻都被白骨的念力一一阻擋在外。
可是塔克的烏金鐵箭,卻勢大力沉,並不走弧線,穿透了風雪,徑直衝著白骨當胸射來。
這讓白骨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這種危險似曾相識,對,正是上次偷襲自己的烏金鐵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