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瓷姐姐對於自己的態度轉變似乎真的挺大的……
“可前輩怎麼可能騙我?”陸嫁嫁道:“前輩在知曉我的身份之後,依舊救了我數次,還將術法傾囊相授。”
司命點頭附和,心想自己果然沒有白疼這個傻妹妹。
寧長久卻已理清了思緒:“對!這也是疑點之一。”
“什麼?”陸嫁嫁不解,心想難道你又要巧舌如簧,把黑的說成白的了?我可不是任你矇騙的傻姑娘了!
寧長久道:“如果我真像她口中說的,忘恩負義,背信棄義,還把她年僅十四歲的妹妹給……那她對我豈不是應恨之入骨,見到了我的妻子哪裡會好好對待?”
司命聞言微驚,連忙補救道:“我對嫁嫁好是因為她救過我的命,我又對她這樣的好姑娘頗為喜愛,關你什麼事?”
陸嫁嫁蹙起了眉頭,她覺得兩個人說得都有道理,思維有些轉不過來了。
“好好對待……嗯,雪瓷姐姐確實有打過我啊。”陸嫁嫁不確信地開口,有些無力地反駁寧長久。
寧長久一驚,目光如炬地望向了司命,生氣道:“嫁嫁我都不捨得打,你竟然……”
陸嫁嫁也爭鋒相對道:“你怎麼不捨得打了,你明明……”
寧長久辯解道:“我那是……”
“那是什麼?鍛劍麼?你這話連小齡那丫頭恐怕都騙不過去!”陸嫁嫁生氣道。
寧長久再次沉默。
陸嫁嫁深吸了一口氣,胸前白浪跌宕:“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寧長久知道,自己此刻的信任度已經跌到谷底了,他必須找到司命話語中最大的,可以被立刻證明的破綻,可是司命本著要讓自己後院失火的心,緊咬著不鬆口,自己上哪裡去找證據呢?
唉……青面獠牙……真是前人栽樹後人栽跟頭,當初要是坦白就好了,否則哪有司命乘虛而入的機會?
他看了司命一眼。
銀髮墨袍的神官大人此刻身軀輕顫,楚楚可憐,冰眸之中卻帶著譏諷的笑意,似在嘲笑他無法收場。
陸嫁嫁見他緘默不語,自己的眼瞼也垂了下去,她不再掙扎,雪白的衣袖如風中孤獨的雲。
“我從不懷疑你對我的愛。”陸嫁嫁輕聲開口:“但我希望,你的正人君子,也不只是說說而已。”
她抬起頭,微紅的眼眶裡泛著淡淡的血絲。
寧長久靜靜地看著她,此刻他非但不能說服她,甚至有些無法說服自己了……
他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品行。
“爹……爹爹!”
忽然,他們的耳畔響起了一個聲音。
寧長久隨手扔在腳邊的洛書裡,一隻稚嫩的手伸了出來。
“邱月?”陸嫁嫁立刻拔劍。
司命也從地上揉身而起,黑劍抽出,如臨大敵。
寧長久盯著洛書,修羅已在身後凝聚。
邱月從洛書中探出一個腦袋。
她實力折損嚴重,此刻只有麻雀大小了。她對於寧長久和司命的聯手依舊充滿了懼意,顫顫巍巍道:“爹爹!你不要殺我,我能證明你的無辜!我是你的小幫手!”
……
邱月坐在地上,做了個投降的姿態,道:“我雖然是壞人,但是我已經失敗了,所以我想重新做人,希望爹爹和孃親們再給我一次改造的機會。”
寧長久冷冷道:“說重點。”
邱月用力點頭,吃力地翻開了洛書,道:“這裡面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會在洛書上記載下來的,雖然沒辦法知道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是說不定可以從一些細節中看出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