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原本在青山院外邊過照無憂無慮的日子,釣釣魚,看看風景,和三千道法宗門的阮阮,還有合歡宗那個笑起來春花燦爛的季塵在一起喝茶的。
天真只記得自己好像和一個叫江雪雲的劍靈派弟子說了幾句話,然後他腦袋銳痛,再醒來的時候就被寇嘉言送到青山院最深處,看守最嚴厲的自省屋裡。
倒黴的碰上殺神。
每到子夜,自省屋都會傳來慘絕人寰的叫聲,此處住著青雲宗病得最重的五長老,她的心魔很厲害,極度危險!
一天夜裡,天真好奇自省屋裡的容徽長什麼樣,悄悄摸摸的闖過哨卡遠遠的瞧了一眼,被夜裡流血的自省屋嚇得魂飛魄散。
自省屋下面好像埋藏著屍山血海,此處泥土的顏色好像被血液浸泡過,猩紅刺目!
沖天殺意在自省屋上空翻滾咆哮,上百個法力高強的青雲宗弟子還沒靠近就被殺意絞殺,殘肢斷臂從空摔到地上,砸在天真的腳邊,溫熱的液體濺在他冰涼的臉上,他好像被電了一下,頭皮發麻,撥出的氣都帶著一股涼意。
恐怖又慘烈的場景給天真弱小的心靈造成不小的創傷。
所以今天他看到容徽的時候嚇得魂飛魄散,想撞牆死了算了,可是撞牆太疼,他有沒勇氣,腦海中還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不是望月門的長老,而是三千道法宗門的長老,那聲音天真至極,根本就是他的嘛!
天真懷疑自己的記憶可能也出了問題。
望月門擅長遠攻,是法修,大多用弓箭。
青雲宗醫修給天真的手札上寫他擅長攬月劍,比那些拉弓射箭的高貴。
天真總覺得不對勁兒。
比起劍。
天真覺得自己的影子更親切。
他覺得自己的劍應該是影子,是分身。
“我和你不一樣。”天真沒有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口,他有點怕,嘀咕道:“過兩天我肯定能出去,你不行。”
容徽來了勁兒,她從床頭拿出脆脆的紅薯條,咔嚓咔嚓的吃起來,“憑什麼你能行,我不行?只要我想,我就一定能做到。”
天真餓了一天一夜,腹中空空,黑暗中,容徽咀嚼的聲音被無限放大,他不由自主的咽口水,悶悶道:“出去的事你想都別想。”
容徽看著小胖嘰可憐巴巴的饞樣,得了趣兒,都弄他,“餓不餓,要不要吃?”
“吃人嘴短。”天真直勾勾的看著又香又脆的紅薯條,黑暗放大了他的嗅覺和聽覺,各隔得老遠,他覺得容徽就像坐在他對面吃一樣,餓得難受,“我不吃!”
寇大夫把他和容徽關在一起肯定別有深意。
天真懷疑寇大夫在暗中觀察,要是說了,自己肯定討不了好,絕對出不去了!
容徽聳聳肩,慢悠悠的翻出綠豆糕,芙蓉酥,果脯肉脯......
身為青雲宗長老,雖然被關在暗無天日的自省屋,他們卻沒有虧待自己,每次來都會帶足充足的食物,容徽對這點很滿意。
容徽的口腹之慾並不旺盛,送來的東西基本沒動,也不知這些食物上有什麼仙法,放了那麼久竟然沒有餿。
屯了小半個月,容徽的物資非常豐富。
容徽挑眉笑道:“天真,你餓不餓?”
天真張了張嘴,吶吶道:“我......”
容徽笑盈盈道:“如果你實在餓了告訴我,我隨便吃點零嘴嚼給你聽。”
天真:“!!!”
天底下怎麼有怎麼可惡的人!
東西沒有壞,容徽吃在嘴裡卻覺得非常的惡行,她忍不住吐出來,其生之時不小心碰到果脯,嘩啦撒了一地。
“哎呀你幹什麼呀!浪費可恥!”
天真最看不得人浪費食物,他心疼的跑來將肉乾果脯撿起,誘人的香味衝進他腦海中,他抵制不住美食的誘惑,伸出了罪惡的手,拿了一塊糕點做賊似的塞進嘴裡,為了不發出聲音,活生生的吞了下去。
容徽黑眸瞪得溜圓。
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