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相貌堂堂氣宇軒昂,女人貧賤潦草甚至有些精神渙散。
這大概就是古人嘴裡引以為傲的糟糠之妻吧!
劉杏兒心中唏噓不已。
自己絕不能成為這樣的女人。
蘇老爺子不知道和男人還在說著什麼,就接過了男人手裡的錢,轉手就給了劉杏兒:“這是一千文,這兩位定了五日的客房,帶她們上樓去吧。”
劉杏兒看著手裡的一吊錢,微微有些詫異。
蘇老爺子這是……認可了她的身份。
要知道這在過去是從所未有的。
她是個明白人,他的兒子蘇正弟是店裡的賬房,她現如今是蘇正弟名正言順的媳婦兒,她代收店裡的進項,那從古至今都是天經地義的。
躲在門簾子後面的蘇花姑偷偷的看著,心裡那叫一個憤憤不平。
那是她們蘇家四姐弟的錢,爹爹怎麼能把錢交給那個賤胚子,那不等於默許了她?以後更會在她們姐妹面前耀武揚威的!
蘇花姑恨的牙癢癢的。
蘇老爺子乾咳了一聲:“你這是發什麼愣。”
劉杏兒這才收起錢,招呼著兩口子上了樓,她順著收到手的錢計算。
倆人留宿五日,倆個人每日兩百文,將她們安排到了一百文一日的平價房。
劉杏兒和兩口子客氣的寒噓了幾句,這兩個人興許是趕路疲憊了一些,都沒有搭理劉杏兒,劉杏兒也識趣,低著頭恭著身子就要合上門離開,那男人卻突然喊住了她:“小娘子,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啊?”
那男人死死的盯著她,眸子發著異樣的光,劉杏兒驚訝的“啊”了一聲,很快又穩住了情緒回答:“客官,我是店裡跑堂的,我叫劉杏兒,以後二位有啥事儘管吩咐我。”
那男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睛卻沒有看著劉杏兒,劉杏兒順著他的目光回過頭,才看到對面的梅娘子。
梅娘子住著的上等房正對著他們的房間,她挺著大肚子正敞著窗戶對鏡梳妝,時不時往這邊拋幾眼,著實媚得很。
劉杏兒覺得渾身發麻,這個高傲狐魅的女人可真是可怕。
她心想著快些離開,那男人又同她說:“在下李世華,日後和我家娘子可能要在客棧住些時日,還需要杏娘子多多照料呢。”
劉杏兒敷衍的笑了笑,很快就下了樓。
這才剛下樓,迎面就走進來一個男子,這男子文質彬彬的,劉杏兒覺得有些面熟,卻想不起他是誰,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公子,是要打尖還是要住店啊?”
那男子謙虛的笑道:“勞煩娘子了,我是來找人的。”
劉杏兒有些疑惑:“找人?你找誰呀?”
那男子還沒來得及回答,蘇三花不知道打哪冒出來了,歡喜的問:“原義哥哥,你……你……是不是高中啦!你……你是來找大…大…大…”
蘇三花一激動就說不出話來,那聲“大姐”她硬是沒有說出口,就被蘇花姑給撞開了,蘇花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真是個丟人現眼的蠢貨……”
她嘴裡頭是那樣罵著,胖胖的大臉卻憋得通紅:“公子這是高中了?不知道公子這次來特意找誰的?”
蘇花姑低著頭,是難得一見的羞澀。
劉杏兒才想起來,這李原義也是個進京趕考的學生,替店裡解過圍,還幫過蘇花姑一把。
當時還惹得蘇家三秭妹一陣議論,劉杏兒對這位劉原義多少還有些印象的。
這李原義也是低著頭,時不時的抬頭瞄一眼蘇花姑,支支吾吾的說道:“呃…呃…是不負眾望,那日與姑娘有緣一見,對姑娘甚是掛念,京城的桂花糕甚是有名,特意給姑娘帶了一些回來,又聽同窗好友說姑娘家的客棧今日重整旗鼓,挑了日子送來給店裡的姑娘們嘗一嘗。”
蘇花姑的臉更紅了,硬是憋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二花遠遠的看著,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