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曲歌沒有說蒲傑如何抉擇後她的選擇。
因為不需要。
無論蒲傑的決定是什麼,她都不可能不支援。
這番話其實還反映了曾經站得那麼高的明曲歌,對於她父親做法的不認同。
李窮年要的是成神。
這種神和明昊以及秦世錚那種神明不一樣。
說穿了,李窮年代表了絕大多數智慧生命自然而然的選擇。
永遠不死,絕對權威,為所欲為,本來就是人性最終極的夢想。
如果明昊不打壓,李窮年已經做到這一步了。
如果李窮年已經成為了這樣一個人,等於說他是清微仙域的土霸王。
哪個土霸王願意開門迎接其他仙域入侵,改變現狀,然後把自己變成一個孫子?
所以明曲歌不認為李窮年就是對手,在共同對抗入侵上,他的積極性恐怕比蒲傑還高。
前提是他已經做到了這一步。
可惜李窮年被明昊壓了整整一千萬年不得翻身。
如果李窮年要對清微仙域不利,也應該是明昊逼出來的結果。
明曲歌以此為前提,甚至推斷出朱先克才是真正帶著異界入侵目標而來的,其危險性比李窮年大多了。
原因很簡單。
比如蒲傑前往異界,發現本來帶著使命的明昊完全沒有要為清微仙域付出的意願,反而對他現在的處境滿意之極,並聯合異界打壓蒲傑這個異界修士,無時無刻不想著如何將清微仙域碾壓成碎片,以維持他當前所獲得名與利。
蒲傑是不是會認為明昊不共戴天!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李窮年這種人,不配站在那個位置。”
蒲傑根本沒任何猶豫,就把答案告訴了明曲歌。
或許拉攏李窮年確實是一個選擇項,但是蒲傑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伍仙月或白小白,如何能接受這個結果?
人們總是在沒有切膚之痛的情況下,要求別人大度,一旦這種傷害發生在自己身上,便是另外一個態度了。
“我知道你會給出這個答案。現在我最擔心的便是我父親和秦叔叔。”明曲歌道,“他們只會站在清微仙域的整體利益上去權衡利弊,不問這個弊端,是否會傷害你,傷害我。”
饒是明曲歌從來風輕雲淡,曾經只差一步便修成《七情枯》,然而提到“傷害我”時,眼中依然有淚光閃現。
明昊和秦世錚聯手佈局,連自己髮妻,明曲歌的生母都不翻過,雖然他們確實站在了大義的最高階,可是傷害的卻是自己的髮妻和自己的女兒!
明曲歌穩定了下情緒,道:“不要以為我在危言聳聽。
這次玉華宗行動,秦叔叔沒有通知秦道友,其實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也許李窮年已經和他們達成了某種協議。
而你和秦道友,極可能會成為他們協議的障礙......
也許在需要的情況下,秦叔叔未必不會反誣你和秦道友是來自異界的不軌者。”
明曲歌並非危言聳聽,像秦世錚這樣的神明,在綜合衡量後,認為幹掉秦其峰和蒲傑才能將清微仙域的利益最大化,他絕對不會猶豫!
“你這麼一說,我越發覺得周寫暉這個人不得了。”
“確實不得了,他看清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