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髓知味的男人總是精力旺盛。
宋緋被翻來覆去地倒騰,最後連哭都沒力氣哭了,乾脆埋頭挺屍。
潮熱退卻,男人翻身躺到她身邊,拿手輕輕敲打她的腰線:“緋緋。”
她嚶嚀,有氣無力:“別叫我,自便。”
耳邊頓了頓,輕佻地笑道:“光我一個人可不行。”
簡直蹬鼻子上臉。
宋緋作勢要打,結果被他一把圈進懷裡,然後,身子倏然騰空,竟是被人直接抱起來,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她嚇呆了,摟著他脖子尖叫:“鍾時暮,不許換地方!”
話音落時,身子真穩穩地停在半空。宋緋心裡剛舒了一口氣,就聽鍾時暮疑惑地問:“緋緋,你不洗澡嗎?”
洗……澡……
她猛然抬頭。
而眼前,那人眸中帶著笑意,卻仍在一本正經地討教:“你想……換什麼地方?”
閉嘴!
第二天,宋緋理直氣壯睡到很晚才醒,而且,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來電的是任雨瀾,一經接通,聲音毫無阻攔地撞破她耳膜:“緋緋,出來爬山嗎?”
“爬什麼山……”她睡眼惺忪地翻了個身,伸展般地在床上擺出個“大”字。
“我都快到你房子門口了。”
宋緋毫無意識地重複:“哦,你到……”
門口?
她陡然睜眼,一下子彈起來:“你說你快到哪?!”
片刻後,宋緋套了件開衫跑去開門。
任雨瀾一個人站在外面,正難耐地跺著腳,見她出來眼睛一亮,卻又很快變了臉色:“緋緋,你不冷嗎?”
她不說還好,一說宋緋真感覺到了涼意,趕緊催著人進來,然後轉身去調暖氣溫度:“你先坐,我洗把臉。”
“不急。”任雨瀾對著她背影遙遙喊過後,便在客廳裡慢悠悠地轉起來,目光幾次掃見擱在裝飾壁爐上的相框,最後終於忍不住,伸手拿下來仔細查地看。
“你說他自不自戀?我昨天進來時都嚇了一跳,全是這人照片。”
“畢竟這是人家地盤……哦不是,你們倆的地盤。”任雨瀾眼睛不離照片,隨口道。
宋緋撐著臉走到她身邊:“這麼好看?”
“也不是。”任雨瀾皺著眉思索,“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西裝革履地接受採訪?他這個身份經常會幹吧。”宋緋跟著看過去。
那是昨天她對鍾時暮打趣的照片,本來鍾時暮已經決定叫人收走了,偏偏她在最後改變主意,還特意給放在又高又顯眼的位置。
“這樣,就可以一直看我們了。”她眨著眼睛。
鍾時暮聽完後,揉了揉她頭頂,沒說話。
而如今任雨瀾聽完後,卻露出個匪夷所思的表情:“也就是你能頂住他這樣——”說著,指了指照片上鍾時暮充滿威懾的目光,“……的眼神了。”
她奇怪:“怎麼說?”
任雨瀾捶胸頓足:“本來說好讓鄒利文當苦力,可他一大早就被你們家鍾總給拉走了。”
哦,怪不得鍾時暮不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