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時暮眼裡一閃:“還在。”
“趕緊拿出來戴著啊。”她用手推他,“雖然可能有些馬後炮,但有總比沒有好。”
鍾時暮真任她推著,不過幾步後,頭卻微微偏過,道:“只有戒指可能不夠。”
那是自然,畢竟這年頭,什麼都要講究流水線。
“這你別操心,剩下的我來想,你先——喂!”話說一半,卻見鍾時暮向門外走,宋緋趕緊叫他,“你去哪兒?”
他言簡意賅:“拿戒指。”
宋緋沒想到鍾時暮會把戒指存在銀行保險櫃。
她坐在貴賓休息區,左看右看,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鍾時暮:“戒指很大?”
“還行。”他想了想,真報出幾個資料。
……拜託,這叫閃瞎人眼好吧!
宋緋腦補了自己帶著鴿子蛋在外招搖晃過,突然感覺一陣惡寒。可人來都來了,再提議打道回府是不是不太好?她糾結著,臉上一會不安一會鬱悶,鍾時暮默默看在眼裡,突然伸手捏她臉。
“在想什麼?”
他可不是捏捏就算,宋緋被扯得嘴角微微變形,更可怕的是,休息區可不止他們倆,這樣旁若無人地打鬧,很快就有幾道目光看過來。
宋緋趕緊拍他手:“鬆開!”
她不敢喊出來,又要強調她真在生氣,如此矛盾的表現之下,卻讓整個人不自知地呈現出一種嬌憨之態。
“鬆開呀!”她瞪圓了眼,眼裡溼漉漉的,像含了一汪清泉。
霎那間,鍾時暮彷彿被什麼給重擊了一下,周遭一切近乎消失,唯有眼前盈盈碧浪,似打著旋地拉他墜入那片最溫柔的水域。
“鍾時暮?”宋緋看他神色怔怔,連喚幾聲,“鍾時暮?”
他終於回神,手也隨即鬆開。
“你還好嗎?”她關切詢問。
鍾時暮卻避開她的視線,喉間滾了滾,手在膝蓋上不自知地蜷起。可宋緋看見了,更以為他身體抱恙,嚇得趕緊伸手去摸他額頭。
涼意驟然而至,他倏然鉗住她手腕:“你在做什麼?”
聲音喑啞,似乎正處於無盡地忍耐之中。
宋緋被嚇了一跳:“你——”
不過沒等說完,工作人員卻過來了:“鍾先生,這是您的東西。”
也就是聽到聲音的同時,鍾時暮一下子鬆開宋緋,目光移過去,臉色歸於平常:“謝謝。”
他們面前,奪目的鑽戒並排擺放,彷彿早已鐫刻下永久的誓言。
宋緋走出銀行大門,正看見等在附近的鄒利文,她正要與他打招呼,卻見對方竟舉起相機,表情裡滿滿寫著兩個大字——“配合”。
哦。
宋緋瞭然,心中哭笑不得,正好鍾時暮也走到她身邊,於是,她什麼也來不及說,直接扣住他的手,然後特意選了個方向,十指相交,戒指熠熠奪目。
鄒利文忙不迭地咔嚓咔嚓拍照。
鍾時暮開始還愣著,結果順著她目光看過去,臉色頓時不妙。鄒利文見了,到底還是怕,手裡不由打了個哆嗦,頓時拍糊了一張。
宋緋瞧見他不對勁,趕緊把鍾時暮一扯:“鄒特助是為我們好。”
他卻哼笑:“不如再激烈點?”
宋緋下意識縮了脖子,可腦中靈光一現,又忍不住咧開嘴道:“鍾總,不就是之前親過你嗎?也太小心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