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者,恐怕並不是單純的吃瓜那樣簡單。
宋緋眼見著門口人越來越多,終於深恨自己沒有在重新開業前,給店裡弄個可以一勞永逸的後門出來。
“待會怎麼出去?”她十分苦惱地捂著臉,“就算是他,估計也進不來吧。”
“我哥肯定有辦法,沒準——”紀深話沒說完,眼睛突然睜大,嘴裡斷斷續續地嚷,“姐,緋姐,你看!”
宋緋在第一聲的時候就抬了頭,正看見畫面上人群突然騷動,然後,一聲長鳴的汽笛劃破耳膜,鏡頭調轉,本來不該進車的巷子口,一輛黑色商務車正張揚地緩緩駛入。
她驚呆了,一下子站起來,下意識地去撥電話,可對面卻是忙音。
車內,鄒利文按要求踩下剎車,不等開口,後面車門瞬間拉開,喧囂吵鬧裹挾捲入,可鍾時暮恍若未覺,長腿踏上石磚,便邁著大步向“汀蘭”方向走去。
周圍很急,時不時有人在大聲質問。
有關於宋緋,也有關於龍牙灣。
他一概不理,臉沉得厲害,快到店門口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嚷道:“鍾總,聽說您太太曾涉嫌洩露市光商業機密!”
此話一出,周圍全安靜了。
鍾時暮停住步子,循著聲音看去,喜怒不辨:“你說什麼?”
那人被盯得一下瑟縮,可還是嘴硬道:“傳聞而已,您可以解釋。”
鍾時暮卻倏然一笑:“對你?”目光轉過,理也不理地就要繼續往前。
那人還不死心:“鍾總,你——”
可這一次,他的話被一聲震天響的哐當聲給完全掩蓋了,眾人紛紛扭頭看,就見原本緊閉的店門開啟,一道身影大咧咧站在門口:“讓開!”
聲音鏗鏘,如劃破靜謐的利刃,從腳下延伸開一條暢通無阻的路。
然後,她奔向鍾時暮,一把擁住他,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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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永遠比言語來得有說服力,等兩人剛回到文苑,網上便鋪天蓋地全是他們擁吻的影片。
宋緋看著臉紅,趕緊摁滅手機。
鍾時暮忍不住笑:“剛才的勇氣呢?”
說起來她就無語:“還不是因為怕你揍人。”
要不是她當機立斷跑出去,就照那所謂記者不怕死的提問程度,還真說不準鍾時暮會不會上手。
不過,洩露機密又是什麼鬼?
宋緋問鍾時暮,可鍾時暮卻反問:“你信嗎?”
拜託,她要是記得,還用得著徵詢他?
宋緋不由瞪眼,鍾時暮見狀,卻又繼續發笑。
行吧,宋緋深覺自己大約與這位暫時到不了一個水平面了,便趕緊抽身低頭,繼續撥著手機打發這略顯尷尬的氣氛。
可剛劃過幾段資訊,眼睛突然直了。
“哎,伸手。”她頭也不回地示意。
鍾時暮雖不明所以,還是由著將手伸給他。
宋緋掃過去,頓時苦惱:“真沒戴戒指啊。”
“戒指?”鍾時暮走到她身邊,接過手機,螢幕上是一張被放大的截圖,上面用紅圈圈出了他們倆光禿禿的手指,並有留言:“要是他們真伉儷情深,為什麼都沒戴婚戒?”
“失策了。”宋緋嘀咕,可見鍾時暮沒什麼反應,趕緊拿胳膊肘戳他,“哎,戒指沒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