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前樓上的敵視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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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離開咖啡廳,宋緋便問鍾時暮在樓上和小安說了什麼。
鍾時暮正發動車,聞言漫不經心地告訴她:“只是要他有事衝我來,不要遷怒到你。”
宋緋無語:“這話說的像他本來要對我做什麼一樣。”
鍾時暮瞥她:“如果他不讓你與韓靜怡見面呢?”
她語塞。
“既然見到了韓靜怡,你還能當沒見過?”鍾時暮轉著方向盤,繼續說,“韓靜怡的意外,原本也是你的意外。”
這句話確實說得在理,可宋緋卻想起一事:“火災發生之前,我們說過什麼?”
“我們什麼也沒說。”
“怎麼可能?”她驚訝,“我明明是去見了你。”
可鍾時暮卻皺了下眉,直到過了片刻,才輕聲道:“我那時候在其他地方。”
她直覺不妙:“那火災……”
身邊男人抿了唇,似乎回答很難由自己親口說出來,可該說的還是得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是衝我來的。”他淡淡道,“緋緋,我很抱歉。”
真相道盡後,車內便一片沉默。
鍾時暮盯著前方路況,也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宋緋則滿腹糾結地亂撞心思。
她大約明白了鍾時暮為何要對韓靜怡補償,也明白了他一定要與小安說透的意義。
如果一切都是由他而起,那麼無論他在與不在,除開要負第一責任的真兇,確實也該由他進行彌補。
可這對於宋緋的另一層意思,便意味著,除非她自己想起來,否則不會有人知道那天她執意去酒吧找鍾時暮的原因。
所以,現在無解了。
鍾時暮一路驅車,到的地方是一家米其林餐廳,兩人被引進去時,周建秋已經等在裡面。
“我這可是誠意滿滿,原本得提前訂座,也就是知道你們來了,我才不得不動用我那珍貴的人情往來,給搞到了座。”
宋緋先是被這番沒臉沒皮的話弄得一愣,等回過味了,忍不住笑了。
不過這家餐廳確實不負周建秋費勁心思,環境上佳且安靜,適合三人邊吃邊聊。
可宋緋對西餐一向沒什麼太大愛好,不知道是不是曾經在這裡待了四年的緣故,看什麼都覺得差不多。
於是,常來常吃的周建秋便作主幫她下了單。
等餐的間隙,鍾時暮先對周建秋說:“幫你介紹了個病人。”
周建秋還沒來得及高興是哪位富戶,就聽對面又道:“你以前見過,韓靜怡。”
聞言,周建秋一下子垮下臉。
宋緋看得好奇,問:“你認識?”
何止認識……周建秋悲憤道:“何止是認識,簡直是不共戴天。”
咦?
“說起來還是他的錯。”周建秋話鋒一轉,指著鍾時暮吐槽,“以前追你追不上就算了,還喜歡把我拉出去當掩護,你那朋友脾氣又不好,逮著我就使壞。”
“靜怡脾氣不好嗎?我看挺好的。”
“大約是不想讓癩蛤蟆吃天鵝肉——鍾時暮!”腿上突然被一下踢打,周建秋頓時眉目扭曲,也虧還記得現在是公眾場合,發火也顧忌著音量。
“癩蛤蟆?”鍾時暮聲音無端陰森,“我看你是不想一個人過了。”
多麼耳熟的口吻!
周建秋當即打了個哆嗦,趕緊對宋緋道:“這麼睚眥必報的一個人,你拒絕才是正確的選擇啊,怎麼現在反而願意和他一起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