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緋沒空注意鍾時暮,自顧自道:“你有空的話,能不能幫我勸勸容歆,再耽誤下去,我就什麼都做不了。”
鍾時暮深深吸氣:“做?你想起什麼了?”
“沒有啊,不過我一碰到這些東西就覺得很熟悉,我覺得吧,應該能完成你們的訂單。”宋緋也怕這單生意飛走,趕緊拿起剪刀晃,“你看這剪刀,是不是和市面上的很不一樣?我和你說,我第一次拿起它的時候,就覺得特別趁手。”
鍾時暮繼續吸氣:“你把它給我。”
她恍然:“哦哦,這個可能沒什麼說服力,不然你看看……”一雙眼四處張望,很快鎖定到尚未完工的一條裙子,“那邊的看見沒有?是住院之前接下的單子。”
“……嗯?”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上面的針腳啊花紋啊都是什麼想法。”她越興致勃勃,便越惋惜,“難得發現點天賦,偏偏哎……”
話不說完,眼睛偷偷瞥過去。
對面的臉有些沉:“先回去。”
宋緋呆住:“啊?”
“回去,今天晚了。”
然後,鍾時暮先一步往外走。
鄒利文正搖頭晃腦地聽歌,冷不丁身後門被一下子拉開。
嘩啦,冷風灌入。
他趕緊抬頭,被後視鏡裡那張陰沉的臉弄得一愣。
“鍾總?”
鍾時暮揉揉眉心:“你給容歆去個電話,就說……酒會準備耽誤不得。”
耽誤?不是還有一個月時間嗎?鄒利文不懂就要問,可一扭頭,便有寒光自眼前劃過,嚇得他一激靈:“您,您手上是?”
鍾時暮後知後覺,看了眼,才曬道:“哦,忘了。”
不等鄒利文再說,自己又重新下了車。
店裡,宋緋還在奇怪鍾時暮突如其來的情緒,她咬著筆頭認真琢磨,連人再走進來都沒發現。
“什麼習慣?”鍾時暮伸手就去拔她的圓珠筆。
宋緋一見是他折返,嘴自動張開,筆落到桌面上哐當一響。
“你怎麼了?”她疑惑地問,“是我剛才說的不對嗎?”
鍾時暮頓了頓,總不好解釋是自己一廂情願,乾脆笑著轉移話題:“收拾好沒有?”
宋緋點頭。
於是,他便帶著她向門外走,正遇上鄒利文推門:“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