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縣令的逼問下,寶珠只能把陳露瑩和沈知硯之間發生的事如實相告。
“胡鬧,我原以為瑩兒是個懂事的,沒想到她竟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上京多少好男兒等著她選。沈知硯只是個家道中落的秀才而已。他到底有哪裡好?值得她用命來換?”
陳縣尊氣得頭頂差點冒煙。
“現在縣裡都傳開了,以後就算瑩兒回了上京,紙也有包不住火的時候,還讓她怎麼嫁人?難道真要讓她嫁給一個窮鄉僻壤的窮秀才?”
沈知硯等了三天,等到陳夢瑩醒來,卻被告知,縣尊大人要見他。
“你救我女兒的事,現在外面都傳開了。我過來,是來催促你,儘快去信給你家人,讓他們明日就來這裡提親。我不想我的女兒因為你被唾沫星子淹死。你若有擔當就該為我女兒負責。”
陳縣令的這番連敲帶打,讓沈知硯的心沉入谷底。
顯然事情已經到了無法迴避的地步。
見沈知硯不說話,陳縣令冷冷地說:“你覺得我陳某人的女兒配不上你?”
沈知硯連忙惶恐地搖頭:“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只是……”
他若娶陳露瑩,那顧清漪怎麼辦?
難道他真的要放棄顧清漪嗎?
那是他這十八年來,唯一心動過,想要一輩子都守護的人。
陳縣令不再給沈知硯一絲遲疑的機會,態度強硬地說:“既然不是,那你現在就寫信,我讓下人連夜送到你長輩那裡。”
沈知硯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他知道自己無法再拖延。若不答應這門親事,恐怕會引發更大的麻煩。他不想讓顧清漪捲入進來,更不想毀了自己的前途。
“好,我這就寫。”
以免夜長夢多,待沈知硯寫好信後,陳縣令立即招來自己的親信,讓他快馬加鞭,連夜趕往白樓書院。
當天深夜,早已熟睡的山長被拍門聲叫醒。
拿到沈知硯信的山長一陣恍惚。
等他看完沈知硯的來信,不得已叫醒夫人。
二人坐在燈下,反覆檢視沈知硯信裡的內容,張夫人心中無比沉重。
他們知道,沈知硯這是受了無妄之災。縣令這是要把自己的女兒強嫁給沈知硯。
若是沈知硯拒絕,以後不僅名聲會連累,就連仕途也會盡毀。
山長夫人無比惋惜地長嘆:“看來,二丫頭和知硯那小子今生有緣無份了。”
山長合上信,搖搖頭:“時也命也,你也不必介懷。或許這也是沈小子的機遇。我想老顧應該能理解。這樣吧,明兒一早,我們就帶著定禮去縣尊家提親,順便把那小子接回書院。回來後,讓那小子親自去顧家賠禮道歉。”
想了想,山長又說:“明兒,讓人給顧家送封信,讓他們別等了。”
兩人商定後,卻是一夜未眠。翌日天還沒亮,就讓家裡的僕人趕了馬車,帶著定禮前往縣衙。
到縣城時,天已經大亮,已經晴好幾日的天空又飄起了雪花。
馬車停在縣衙後院門口時,裡面的小廝忙迎了出來。
陳縣令沒想到山長和山長夫人來得這麼早,熱情地接待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