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塵嘴角抽搐,這裡是柳氏的醫院,就算他有多大的能力,也不可能把人搶走。
況且,奉惜躺在病床上。
“誰說我是來帶走奉惜的?”
顧清塵慢慢說道。
柳決明猛然睜大眼睛,顧清塵慢慢摩挲著手杖上的紋飾,語氣輕鬆,“明天奉惜醒過來,她自然會跟我走,不用你費心。”
柳決明沒由來地笑了,笑得猖獗,笑得前仰後合,最後,他坐在少裡,脫下了帶血的襯衫。
“明天你能不能帶走她,還要另說,你是覺得奉惜一定會跟你走嗎?顧清塵,別做夢了。”
顧清塵感覺事情不簡單,“你是什麼意思?”
柳決明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慢慢將那件血衣疊好,慢慢地說:“你以為她被綁架,但是得救的時候,看到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覺得她會怎麼想?”
顧清塵震驚地看著柳決明,他滿臉得意,“你對奉惜說了什麼?”
柳決明把衣服放好,“我什麼都沒有說,因為奉惜哭得很慘,什麼話也聽不進去,緊緊拉著我的衣服,沒有辦法,只能注射鎮定劑,顧清塵,你該反思反思一下自己身上的問題,你根本沒有給過奉惜安全感!”
顧清塵愣在原地,被柳決明的話震驚得無所適從。
“顧清塵,奉惜是你的第一選擇嗎?我勸過她很多次,但是她自始至終都堅定地選擇你,我不知道你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可是你呢?前面一個程姿、後面一個葉清和,你讓奉惜跟她們比嗎?她從小山村裡爬出來的孤兒,你考慮過她怎麼想嗎?”
顧清塵猛然感覺心口像是被人錘了一下,然後留下一根生鏽的鐵釘。
“我……”
他努力回想,奉惜也是他的第一選擇,但是他只是幫奉惜把所有傷害擋在外面,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奉惜,他以為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忽略了,奉惜從一個沒有愛的地方殺出來,自卑敏感就是她的標籤,如果葉清和說了什麼話,她不會告狀,只會自我消化。
自卑的種子一旦埋下,無論如何都不能根除。
這段時間,因為忙著查顧洵貪汙的證據,他的確冷落了奉惜,並且沒有關注奉惜的異樣。
想到這裡,顧清塵忍不住抱住了頭。
柳決明心裡爬上一股說不出的感受,他以為顧清塵會跟他繼續吵下去,但顧清塵卻像是意識到什麼,彷彿很後悔,這下搞得柳決明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站起身,有點洩氣,“等奉惜明天醒來吧,看她怎麼說,我不會逼她,希望你也不要逼她。”
顧清塵沒有說話,柳決明感到生氣,他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顧清塵還有什麼臉色要擺?
下一秒,顧清塵的手掉了下來,整個人似乎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向前倒下去。
柳決明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了顧清塵的腦袋,讓他不至於磕到地上。
“我去!”
他把人扶起來,現顧清塵竟然暈倒了。
他立刻探顧清塵的脈搏和呼吸。
“該死!這是撐了多久?”
柳決明大喊:“來人啊!”
顧清塵因為精神壓力大、空腹,導致血糖降低,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