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包括臺灣)原本是左宗棠的勢力範圍,但左宗棠經濟沒搞好,臺灣太過貧窮落後,劉明燈的建武軍還在用紅夷大炮、老式燧發槍。
打仗就是燒錢,早已不是赤膊上陣的時代,天底下財力最雄厚的軍閥就是李鴻章,臺灣戰事燃起之後,李鴻章趁虛而入,李國樓就是李鴻章的散財童子,劉明燈的建武軍就是依靠李國樓的財力重新武裝之後,建武軍這才能與日軍一較高低。
燧發槍不能與膛線槍較量,勇武也要靠底蘊,日新月異的十九世紀,已到工業時代,如今劉明燈的建武軍鳥槍換炮,想在接下來的戰役中,證明自己的價值。
劉明燈首先跳下戰馬,笑容可掬的說:“劉兄,小弟不請自來,是否歡迎啊。”
“賢弟能來怎麼會不歡迎呢,老哥,不是親自來接你了嗎。”劉銘傳爽朗的大笑,而後上下打量一番,擁抱在一起,就像久違的兄弟相逢。
李國樓跳下戰馬,臉皮微微牽動,嘴角含著笑意,暗自腹誹兩人,這兩人都在他面前搬‘弄’是非,現在好似穿一條開襠‘褲’,武將臉皮之厚,天下第一。
雖然人家不怕他,但李國樓仍然肅容以對,得罪他的後果很嚴重,要承受剋扣軍餉的惡果,戰功也會被他抹去。
劉銘傳與李國樓勾心鬥角三年之久,哪會不知李國樓的小肚‘雞’腸,看見李國樓那張臭臉,就知道李國樓的‘陰’暗心理在作怪。
劉銘傳上前幾步,主動伸出大手,緊緊的握住李國樓的手,笑道:“蘭‘花’城歡迎李總指揮,大駕光臨,為了這一天到來,中華男兒血灑戰場,犧牲很大,李總指揮,你要遵守你的諾言啊。”
劉明燈跑到蘭‘花’城,就是要和劉銘傳爭功,但表面上兩人虛以為蛇,像久別的兄弟一樣,熱情相擁,就差西方的貼面禮。
四周皆是殷殷期盼的臉,李國樓哪會被劉銘傳牽著鼻子走,非常圓滑的說道:“大劉鎮臺放心吧,我說話算話,已向皇上稟報了蘭‘花’城戰況,諸位都是有功之臣,都會受到朝廷的嘉獎。”
劉明燈含笑道:“哎,李總指揮,你是大清的財神爺,犒賞三軍的銀元,總要你出??????”
李國樓氣不打一處來,把他當做提線木偶,隨便讓人擺佈,李國樓不讓劉銘傳說下去,介面道:“大劉鎮臺,談錢多傷感情,進城再談,請。”
劉銘傳志得意滿,昂揚著頭顱,對著儀仗隊打了一個手勢,李國樓就像大姑娘一樣,扭扭捏捏,待會兒多敬幾杯酒,就全部搞定了,親兄弟哪有隔夜仇。
城牆上站滿清軍,擂鼓助威,軍號嘹亮,雄壯嘹亮的軍歌響起。
“中國男兒,中國男兒,要將隻手撐天空。
長江大河,亞洲之東,峨峨崑崙,巍巍長城,天府之國,取多用宏。
黃帝之胄神明種,風虎雲龍,萬國來同,天之驕子吾。
狼奔虎攻,日暮途窮,眼前生路覓無從。
中國男兒,中國男兒,何不奮勇向前衝,睡獅千年,睡獅千年,一夫振臂萬夫雄。
我有寶刀,慷慨從戎,擊楫中流,泱泱大風,決勝疆場,氣貫長虹。
古今多少奇丈夫,碎首黃塵,燕然勒功,至今鮮血猶殷紅。”
山呼海嘯之中,一面面日軍戰旗被扔下城頭,清軍踩踏著日軍軍旗,進入蘭‘花’城。
媽祖廟俗稱天后廟,建於明朝中葉,位於蘭‘花’城東‘門’三岔河口西岸,古化街正中,坐西朝東,佔地5000平方米,建築面積1700平方米,從東至西由戲樓、幡杆、牌坊、前殿、正殿、鳳尾殿、藏經閣、啟聖祠以及鐘鼓樓、張仙閣和4座配殿組成,古木參天,風光優美,石獅鎮‘門’、飛簷凌空,是一座富有中華文化特‘色’的古建築。
媽祖是島民信仰的神,是歷代船工、海員、旅客、商人和漁民共同信奉的神祗,古代在海上航行經常受到風‘浪’的襲擊而船沉人亡,船員的安全成航海者的主要問題,他們把希望寄託於神靈的保佑,在船舶啟航前要先祭天妃,祈求保佑順風和安全,在船舶上還立天妃神位供奉。
媽祖為各民族共同崇拜的海神。
日本是佛教大國,入侵臺灣之後,沒有毀壞媽祖廟,番兵攻打蘭‘花’城,也沒在媽祖廟附近放火,反而派兵保護這裡的古建築,蘭‘花’城內的媽祖廟儲存完整,敵我雙方不在媽祖廟附近打仗,讓這座百年古廟得以倖存。
通常清軍打仗喜歡坐鎮關帝廟,關帝被尊崇為清軍的保護神,但蘭‘花’城內原有二座關帝廟,早被日軍拆毀了。
如今,清軍的指揮部就設在媽祖廟內,入廟之後,眾將官首先祭拜媽祖,祭祀死去的戰友。
李國樓第一個點燃三炷香,非常虔誠的跪在蒲團之上,眾神保佑,才有今日今時的格局,期盼早日收復臺灣失地,還大清一個清平世界。
清朗俊秀的李國樓在一眾桀驁不馴的武夫之中,格外出挑,那股統帥的氣度,讓人高山仰止。
眾人跪在青石之上,緬懷死去的戰友,媽祖廟沉浸在哀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