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服從命令。”一名身體完好無損的日本兵,首先表態,動作嫻熟的撕扯灰白‘色’的‘床’單,‘床’單用來幹嘛,不言自明。
“我也服從命令。”另一名受傷的日軍微微顫顫的舉起竹竿,活下去是他高舉竹竿的動力。
“??????”其他日本兵做出了艱難的選擇,扔下手裡的武器,有些日本兵把武器扔出去。
竹竿上挑起灰白‘色’的‘床’單,三面灰白‘色’的降旗在空中無力的擺動,這讓新武軍官兵頗感驚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日軍竟然投降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與日軍‘交’戰已有二個多月,還是第一次遇見投降的日軍。
“哦,原來日軍也有膽怯的時候,我還以為日軍都不怕死呢。”張鐵槳嘲諷的注視那三面白旗。
“都別動,小心敵人使詐,給我喊話,讓日軍走出來,千萬不要‘露’頭,炮兵時刻準備著。”張笑天叫喊,新武軍吃過虧,有過日軍假投降,讓清軍傷亡的情況,作為指揮官,要時刻保持警惕。
清軍按部就班,依然組織戰鬥隊形,小鋼炮裝上炮彈,隨時給日軍致命一擊,若是日軍做垂死掙扎,讓新武軍上當,那麼新武軍將把敵人消滅光。
槍炮聲短暫的停歇,閆斌快速的奔跑,問道:“阿上尉,還打不打啊。”
阿里郎第一次遇見這種事,脫掉頭盔,撓了撓頭,說道:“閆中尉,還是接受投降吧,我想李總指揮也願意看見這一幕多多上演,不許殺害傷員,這是軍令。”
閆斌敬禮:“是,保證不殺傷員,我們是正義之師嘛。”
戰爭沒有仁義,只有血腥的殺戮,勝利者可以寬大包容,歷史也有勝利者書寫,因時因地的做出戰術調整,現在的新武軍就是一支高尚的軍隊,接受投降的日軍,救治受傷的日軍。
新武軍抓獲三十名日軍,全殲日軍一箇中隊,繳獲一大批軍用物資,騾馬二十五頭,兩‘門’青銅火炮,這一仗打出新武軍的氣勢,也讓阿里郎名揚屏東平原。
適才還生死搏殺的兩**隊,如今同在一個屋簷下,新武軍把俘獲的日軍戰俘,押往後方。
少佐龜田忍治要求面見新武軍指揮官,阿里郎‘挺’‘胸’凸肚的來見龜田忍治,勝利者有理由驕傲。
龜田忍治看了幾眼魁偉的阿里郎,果然是英雄豪傑,畢恭畢敬的九十度鞠躬,道:“阿上尉,你戰術運用合理,新武軍稱得上勝利者,在下輸得心服口服,請接受我一拜。”
阿里郎意氣奮發,含笑道:“龜田君,你能認清形勢,及早放下武器,我代表臺灣人民,接受你的投降。”
“嗨,新武軍了不起,在屏東平原打仗,貴軍是最能打的一支軍隊,比常勝軍更強,我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練兵的,貴軍的長官李國樓令人仰慕。”龜田忍治再次鞠躬,遇見一支敢於‘玉’石俱焚的軍隊,武器裝備比日軍還要好,還肯使用這種“無賴”戰術,那麼日軍沒有一點勝算。
阿里郎情緒‘激’動,昂然道:“我們新武軍舍家為國,早已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做自己的,你們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嚇不倒新武軍戰士,要不了多久,新武戰旗將‘插’在龜山,侵略者必將失敗。”
龜田忍治無言以對,雖然他不想承認失敗,但他看不見贏的希望。
龜田忍治與一群日本戰俘垂頭喪氣的離去,戰敗者只有服從命運的安排,昨天他們還高舉太陽戰旗,征戰在屏東平原,以解放者自居,今天他們只能接受失敗,屈辱的垂下頭顱,四周皆是嘲‘弄’的眼神。
新武軍戰士忙碌的打掃戰場,幾名指揮官皆圍在兩‘門’青銅炮周圍,看究日軍的最先進軍工火炮。
可以說火炮是一支軍隊的靈魂,清軍早已變成一支沒有大炮,不敢行軍打仗的軍隊,新武軍更是把火炮當做制勝的法寶,就算在山地行軍打仗,再苦再累,也要帶著幾‘門’火炮,搬運笨重的炮彈的山東大漢,比總指揮李國樓還多吃半碗飯,炮兵是新武軍裡,待遇最好的軍種,至少是上士官銜。
望躍鄉戰役中,最難啃的日軍堡壘,就是靠八‘門’小鋼炮一起炮轟,炸得日軍死傷慘重,這才讓日軍指揮官龜田忍治下定決心投降。
幾名軍官對於日軍的兩‘門’青銅火炮,嗤之以鼻,日本人制造的青銅炮工藝水平,不能和普魯士的小鋼炮比,既笨重又難看,還比不過比清軍自己製造的劈山炮。
阿里郎看不上眼,搖頭道:“這種玩意,我們不稀罕,還是送給建武軍,那些破銅爛鐵,送給卑東族義士。”
新武軍財大氣粗,把戰利品送給歸順卑東族人,不過新武軍堅守一個原則,火炮絕不給臺灣少數民族,這是新武軍的底線,這也是一種防範,害怕少數民族造反。
望躍鄉戰役是新武軍首次全殲日軍一箇中隊,鼓舞著更多的清軍建功立業,屏東平原一場接一場戰役,考驗著各路清軍,讓更多的清軍接受炮火的洗禮。
許多的臺灣少數民族奔赴戰場,團結在“新武”戰旗之下,越來越多的人相信,李國樓是戰無不勝,一場暗流悄悄在卑東族人中間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