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臉色蒼白看上去弱不禁風不過就是這副身板要承擔大清中興重任他是個喜歡享受生活人年輕時放縱慣了曾經是京師有名花花公子哥但國破山河碎愛覺羅姓氏是一個責任讓他把心思花國家大事上大清改制就是他一手製定政策十幾年來步履維艱每走一步都有掣肘有時不進反退大清祖制屢屢成為改制絆腳石
恭親王畢生都倡導洋務運動他位高權重權勢遍及至六部各個層面門生故吏遍佈朝野已經不受他控制因此被慈禧太后、同治皇帝猜忌恭親王為了證明自己清白放棄了部分權力軍權已成他心病軍機處輪流值守他從來不去亦不軍隊裡收弟子還保舉醇親王進入軍機處就是向世人證明他沒有篡權野心
恭親王大力舉薦李鴻章把國家大事託付給一名漢臣他相信他眼光文武雙全李鴻章能夠擔負國家重託李鴻章不負重託親自奔赴西方列國遊說西方人到大清投資加了大清改制步伐如火如荼大清改制正各地掀起洋務運動巨浪各種現代化工廠拔地而起十年之功終於看見一點起色朝堂上對洋務派質疑少了許多連民間也知道大清只有改制才能提高人民生活水平
《馬嘉理案子》就是對他和李鴻章考驗吃一虧長一智洋務派簽訂不平等賣國條約早已成為習慣犯不著鑽牛角尖恭親王提醒李國樓說道：“李國樓啊你做這個談判特使要懂得分寸把握傅相大人雖說已經練出金剛不倒之軀但批判聲音量小一些你別整得讓威妥瑪下臺這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
“下官明白會讓威妥瑪收斂一些下官善於使陰謀詭計同樣道義上也能立於不敗之地恭親王下官有條妙計能讓威妥瑪以後不能隻手遮天以大清保護者自居還能進一步加大清對外開放讓西方世界加了解大清帝國我們大清西方人眼裡已經妖魔化這對我們引進先進工業設施為不利人家不相信我們要取信於人不止靠銀子還要讓人看見我們大清加融入這個世界體系按照西方人思路採取變革措施”李國樓非常誠懇說道他還沒到權力頂峰再好想法要付諸實施只能依靠恭親王和李鴻章鼎力支援
就算他到達權力頂峰想實施改制手下沒有一大批能幹又聽話官員也是一場空歡喜這是靠時間積累人脈以及慢慢學會各種技能有了恭親王十幾年積澱才有李鴻章長袖善舞今天將來才會有李國樓一飛沖天機遇
恭親王坐了一下午依然興趣盎然和李國樓交談心情愉悅平時早就散會了聽到李國樓又有好主意饒有興趣說道：“李國樓你肚子裡貨色還是蠻多嘛賣關子也一個接一個點說吧晚上我還要主持一場涉外酒宴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李國樓搖頭道：“不好意思恭親王我還沒有回家呢我可不是大禹家裡人都盼著我回去我還是說正事這次馬嘉理案子對我國教訓深刻有一條就是和英國人溝通不暢引起不必要糾紛威妥瑪翻譯死了人和人一起都會有感情威妥瑪早已失去外交官理智就想公報私仇也不會冷靜看待問題坐諸位也嚐到威妥瑪胡攪蠻纏厲害了吧我可以說若是威妥瑪權力大一些我們早就和英國人開戰了所謂英國朋友威妥瑪其實就是這場災難禍根他恨不能殺死雲南總督岑毓英以及雲南大小官員就要替馬嘉理一個人報仇因為一件小事改變一個國家命運歷史上比比皆是”
李鴻章捋須道：“嗯你說得有道理威妥瑪表面上以大清友人自居暗地裡就是想看見我國烽煙再起這個人卑鄙無恥枉費我還把他當做朋友差點認人不淑看我以後如何修理他”
恭親王道：“傅相大人先放下個人恩怨這次威妥瑪替英國爭取到這麼多利益暫時我們還要和這個人打交道吃虧是福嘛”
李國樓拂了一下胸口感覺胸悶氣短看來滿人早已沒有熱血男兒血性恭親王竟然說出這種話連提升士氣話也不敢講恭親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賣國賊而他竟爾是鬼子六門生人生不幸認錯主子了
李國樓裝作恭敬樣子趁勢欠一欠身動作一氣呵成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讓人看不出他內心對恭親王和李鴻章不滿恭敬說道：“恭親王說得有理我們暫時對威妥瑪還要隱忍不過有一件事時不我待一定要做那就是派遣一名朝廷大員英國倫敦建立大清國第一座駐外公使館讓英國議會傾聽到我們大清國聲音不讓威妥瑪一個人自說自話汙衊我們大清”
“哦這個辦法啊本王早就想過不過嘛······”恭親王瞅著李鴻章不好意思開口人窮志短大清國財政收入捉襟見肘各部用度尚不能足額撥給派駐至國外公使館費用巨大好幾次有大臣提出派駐外國公使館議案後均朝堂上被否決不是王公貴族見識膚淺而是國家力不從心連六部經費都不能正常調撥還要花錢到國外去沒有哪個部門支援這項提案讓總理衙門獨自承擔這筆費用也是困難重重故此拖了十幾年大清連一座駐外公使館也沒有
李鴻章聽了一喜毫不猶豫說：“好這個主意好李國樓真乃吾家蒸汽火車和我想到一塊去了現成人選我已經想好了就是郭嵩燾養知先生孜孜不倦對西方認識卓有見諦由他擔任大清第一位公使就是和世界接軌小樓啊鋪鐵軌費用就由你出沒什麼大問題吧”
李國樓猶自不甘心回道：“傅相大人下官第一年就上交了三百五十四萬八千兩銀子你也太摳門了吧忘記當初怎麼說啦”
“李國樓你是胡扯那五十萬兩銀子被丁小鬼拿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現有難處讓我度過三年發展期以後不要花你一個銅板”李鴻章伸出三個手指頭好似做了虧本買賣其實李鴻章富甲一方是大清大官商之一但銀子都用建造工廠上了振興民族工業是第一位沒想到花錢駐外公使館上對付李國樓策略便是擠壓政策好處給了李國樓就要看到回報
恭親王儼然而笑道：“國樓啊就這麼辦要不然朝堂上扯皮又會是水中望月不知拖到猴年馬月你出資籌建駐英公使館也是千古美談沒人貪了你功勞呵呵呵呵”
李國樓想陪著笑卻牙齒泛酸不是他花不起這筆錢而是用錢地方太多恭親王、李鴻章還會讓他大出血賬面上有六百萬兩創收可那是賬面上數字多少人等著分紅若是全部分光他要破產了已經走上這條不歸路只有不斷創造財富來填那些窟窿官商道路看上去輝煌燦爛但也充滿艱辛光是同治皇帝和兩宮皇太后那裡就要不斷孝敬等到他事業走向低谷他要跳進永定河
李國樓討價還價道：“恭親王、傅相大人讓下官出資可以大清國建設鐵路鐵道部尚職務由飯大慧擔任至少是十四年任期鐵道部尚要知道鐵路收回鉅額投資至少要十幾年時間”
恭親王道：“為何要讓鐵路**出工部這樣不好吧大清政府部門變成七部不合規矩呀”
李鴻章見多識廣說道：“恭親王那就再加一個郵電部讓大清政府部門變成八部盛懷宣做郵電部尚同樣二個任期好事成雙嘛哈哈哈哈”
“哦是好事啊本王全力支援”恭親王想到他股份大清做生意只有官商穩賺不賠他還沒做過虧本買賣
李國樓看著李鴻章得意勁恨得一掐大腿嫉妒得燃起熊熊火苗郵電部這麼一大塊肥肉就是由於他嘴賤免費送給盛懷宣郵電局經營投入小收效已經開始賺錢了郵電局遠比他鐵道部便於管理鐵路運營大投入、大支出很有可能血本無歸他這是賭上全部家當替大清勞心勞肺光靠大清國力建造不起四通八達鐵路線還要厚著臉皮向洋人借錢
恭親王喝了幾口茶笑道：“國樓啊你一回來就給我們帶來一股春風本王好久沒這麼舒暢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再談”
恭親王竟然讓李國樓約定時間含義不言自明李國樓不由摸了一下鼻子沉聲道：“恭親王下官這兩天怕是很忙等過兩次再來總理衙門吃紅燒肉我董志遠吃麵糊糊時腦海裡就想著這裡紅燒肉能否給下官帶一些豬肉回去我不貪婪就十頭小香豬”
恭親王倒是大方一揮手道：“準了給你開後門明天派人給你送去你要活還是死”
“當然是活我還想吃豬頭肉呢”李國樓咧開嘴大笑哈喇子不由從嘴角流下來對於他來講小香豬豬肉比家裡美色讓他垂涎
李鴻章是個饕餮美食家他被李國樓勾起食慾也不怕丟臉湊上去說道：“恭親王你不能厚此薄彼下官這裡也要送十頭小香豬我要府裡招待盛懷宣等人就缺一道葷菜”
恭親王富可抵國哪裡乎幾頭豬大家關係融洽這才會開口討要恭親王非常爽答應下來還許諾春節裡給李鴻章、李國樓家裡送皇家特供食品一片笑聲中道別洋務派幾名成員離開總理衙門
李國樓這次沒敢騎馬還向恭親王借了一輛馬車和飯大慧一起坐車回府
飯大慧容光煥發這次總理衙門露臉恭親王和李鴻章對他印象頗佳李國樓又替他爭取一頂三品大員官帽大清兩年考核一次官員優劣做六年鐵道部尚就是一品鐵道部尚想到能當上一品大員飯大慧笑不停一張大嘴說什麼也閉不住沒有總理衙門那副矜持
李國樓思念家人恨不能飛回去並沒把馬嘉理案子放心上李鴻章已經辦成這個樣子八項賣國條約記錄備忘錄裡他不可能另起爐灶對付英國人為時尚早只能不談國恥多說兩國之間友誼
“飯大慧別笑得太早今天看見恭親王、傅相大人如何壓榨我了吧以後我也同樣這般對你完不成我下達指標你就剖腹謝罪吧我這裡不需要議罪銀子”李國樓想到未來艱辛哪裡有笑心情
“嘿嘿讓我先高興幾年籌建鐵路要好幾年先要建造鋼鐵廠那個探花郎武漢鋼鐵廠要不要我去看一看聽說此人是個夜貓子手下數名師爺都被他活活累死”飯大慧高興勁還沒過渾身充滿正能量不怕千辛萬苦想去先了解鋼鐵廠運作為鐵道部籌建打下基礎
“嗯此人是能臣什麼差事都喜歡攬身上雖然和傅相大人不睦但做派照抄傅相大人就是不服氣想強出頭但此人地方宗派意識太濃對國家利益反而看得淡這才屢屢冒犯傅相大人你別跟此人湊得太近傅相大人眼線很多我家裡除了內務府暗探就屬傅相大人安插密探多以後一言一行要嚴格要求自己別大清犯低階錯誤特別是筆桿子不能有錯回去把恭親王說話全部記腦子裡然後銷燬記錄別留後患我會替你安排好位子先去武漢鋼鐵廠學習一段時間武漢鋼鐵廠是我國成功一家鋼鐵製造企業張之洞功不可沒此人身上你能學到很多東西不過別學他夜貓子本事是人都要休息”李國樓拉開車窗一角窺探窗外景色他早已把京師當做故鄉一種家鄉才有親切感油然而生
飯大慧跟隨李國樓這麼長時間才慢慢跟上李國樓想法李國樓放他到地方上就是要把火種傳至遠地方他就是李國樓思想傳播者將要**承擔國家交予使命飯大慧跳下馬車四名戈什哈護他身後踏入一座樹蔭茂密四合院這座宅子是李國樓考上進士戶部分給李國樓福利房如今成了飯大慧家一名貌美胡姬跪地迎接飯大慧渾身充滿幹勁一把抱起胡姬走入內室
“相公好急色啊”胡姬水汪汪綠色眼眸凝視著飯大慧這是她恩公讓她脫離賣笑生涯還能過上錦衣玉食無憂生活但有得必有失此生只能服侍一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