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一同知道李國樓德性,喜歡賣關子人,已有官場老油條習氣,傍上恭親王老情人甄玉環,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處之坦然自得其樂,逢迎媚上,溜鬚拍馬本事自成一派,難能可貴是李國樓還年輕,將來大有前途,他早已把李國樓當做心腹知己。
包一同故作高深莫測,撫須靜聽李國樓自說自話。
李國樓聲音底沉,說道:“包大人,我不想再等了,準備天津英租界註冊一個銀行,由耶利亞做董事長,啟動資金一百萬兩銀子,沒有問題,接下來忽悠進一千萬兩銀子,賺第一桶金,我當你是朋友,邀請你入股!”
“一千萬兩。”包一同裝不下去了,尖聲大叫道。
“包大人,我還是說少了,一千萬兩銀子不出半年就能做到,二三千萬兩銀子也很有可能,我現和御前太監李蓮英是兄弟,那些死太監銀子全部會到我兜裡來。”李國樓不慌不忙扔一顆花生米,花生米劃出一道美妙弧線落到嘴裡。
包一同說道:“小李子,你不會用高利息來招攬顧客吧!”
李國樓揚聲道:“包大人,只有傻瓜做這種自尋死路事,銀行業有自身規矩,我辦正行生意,一切都有據可查,先是人情牌,再靠經營有方,百年基業靠得是積澱,搏命事有一不可有二!”
包一同沉凝片刻,問道:“小李子,那你說我用誰名字入股!”
“包大人,老婆孩子情人都靠不住,就用你名字,這是註冊英租界銀行,遵守保密原則,官員裡我就和你合作,其他都是生意人。”李國樓注視包一同臉部表情,他吃定包一同了,如今他混得風生水起,有多少人想和他套近乎,找了三個有錢女人,雖然離一百萬銀子距離還有差距,但有家族撐腰,達成目標不成問題,就算包一同不肯參和進這樁買賣他也無所謂。
包一同瞥眼道:“小李子,你速度也太了吧,毛還沒有長出來,老婆還沒娶,就讓洋婆子出頭,你不怕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嗎!”
“嘿嘿嘿。”李國樓眉花眼笑道:“包大人,洋婆子肚子大了,這輩子被我套上馬韁了,連甄玉環這種國寶級西施也肯跟我過日子,你還不明白嗎!”
“咯咯咯咯。”包一同放聲大笑,撫須點頭道:“言之有理,能招攬一支娘子軍為你奮不顧身拼殺,你和洪秀全是同類人,我相信你能夠一下子坐大,來,先乾一杯!”
包一同自比伯樂,是他發現李國樓這匹千里馬,對於李國樓京師舉動了如指掌,老婆會背叛他,兒子會對他說假話,小相公總會離他而去,但他還有一位知己“李國樓”,掌控不了手下可以變成合作夥伴,包一同和李國樓平起平坐坐一起喝酒,早就表達出他對於李國樓一如既往支援。
李國樓拿起酒杯,含笑看著包一同,他和包一同也是同類人,互相提攜,共創美好未來,腦海裡閃過鄔得福身影,立刻被他抹去,過去式人物不足為慮。
“小李子,你第一步準備賺多少錢。”包一同隨口問了一句,雙方合作生意,當然想知道回報會有多少。
李國樓說道:“包大人,人生能有幾回搏,我就拼搏一回合,翻個倍吧,明年六月份時候,我們青梅煮酒,坐一起分錢!”
“哦!!有一百萬銀子啊。”包一同理所當然,想到理想一幕出現。
“什麼呀。”李國樓極為不滿放下筷子,說道:“包大人,我說是一千萬銀子一倍!”
“噗。”一聲,包一同把嘴裡酒噴地上,嗆著他了,磕磕絆絆說:“小李子,你吃錯藥了!”
“是啊,不然我怎麼會和你坐一起喝酒呢。”李國樓穩如泰山端起酒杯,蠱惑人心事,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好,人生能有幾回搏,我也搏一回。”包一同長身而起,推開窗戶,有錢就能孝敬王爺、皇上、太后娘娘,五年之後他有能力進入內閣,他是一個有良心,有魄力,海納百川領導,對於大清帝國貧窮落後痛心疾首,想要改變國家命運,男兒當自強不息。
微風拂過包一同清秀臉龐,三縷鬍鬚拂動,包一同看著窗外景色,心情好了甚多,年輕李國樓帶給他衝擊,外人不得而知,他對於李國樓抱有大期盼,大清帝國未來應該屬於李國樓這樣人。
辦公時間,李國樓喝了三杯酒足已,微醉紅臉,心情舒暢,蹀躞步伐走過風景如畫後花園,蝴蝶翩躚,鳥語花香,李國樓坐回廊欄杆上,醒一醒酒勁,隨手扔了一塊鵝卵石落入池塘裡,泛起一圈圈漣漪。
李國樓頭疼欲裂,何去何從既然做出選擇,何必內心還糾結,原本做事灑脫不羈人,心頭有了羈絆,想到了可怕一幕。
心頭有了一股怒火,他要找姚錯算賬,李國樓拔腿往天字號大院疾行,旁人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
果然不出所料,艾海和幾名天字號弟兄都姚錯辦公室。
“李隊長好!”
“小李子,你喝酒了嘛!”
“啊喲,李隊長和包大人混一起了嘛,怎麼不叫我們一起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