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馬車先到東來將巷寶芝房,去接陳香芳、謝秀珠回家,明天寶芝房就要開張了,自己人裡面試營業,有人裝作客人來吃飯,說著各地方言,讓點菜夥計頭疼不已,幸好有照片選單幫了大忙,聽不懂讓客人方言,就讓客人指著菜式就知道客人要點什麼菜。
房樑上扎著紅色彩球,紅綢帶高懸窗楣上,還有各種紅色春節飾物掛酒樓個個角樓,這次李國樓對那巴子大加誇讚,對於那巴子要求就是一定要把明天上午組織活動搞好,不能輸給隔壁《東瀛洋貨店》小日本開張時情景。
鄭玲玲桌子之間穿梭,想叫她停下來也不肯,有點人來瘋。
已有客人探入進來,想來吃晚飯,陳香芳趕緊上前送一袋小麵包,把客人恭送出去。
那五和他三位同胞,坐靠門一張八仙桌前,頭頂房樑上懸掛著四隻鳥籠子,派頭十足喝茶,掏懷錶看時間,好似等客人等煩了。
李國樓忙活了一圈,把從天津租界賣了禮物每人送一點,這樣馬車上立刻空出許多地方,回家時全家人都能擠一擠。
耶利亞和謝秀珠說不停,兩人一面說一面看著李國樓笑。
羅伯茨·託雷斯樓上翠雲閣給人拍照片,錢水屏一會兒進去一會兒出來,組織人進去拍照。
李國樓問道:“小芳,羅伯茨怎麼還沒走啊,要五天了,他還沒拍完照片嗎!”
陳香芳笑道:“上手了,還肯走嗎,我們睡過床被他們倆霸佔了,二奶奶又隔壁不遠租了一間房,等裝修好了,寶珠照相館就要開張營業了!”
李國樓道:“你勸不動錢大嫂嗎,怎麼這麼,我想他們至少要接觸一段時間!”
陳香芳把頭向上昂起,說道:‘呶,就後面員工睡覺地方就幹上了,錢大嫂還跟我說羅伯茨是強姦她,***沒事跟人家到員工宿舍去幹嘛,這種謊話也說得出口,二奶奶只能把波瀾街南房鑰匙先給他們了,小樓你不要和洋鬼子籤什麼不平等條約,羅伯茨不敢再說合同條款事!”
“不回去了!”
“青幫人出面,馬大棒子借他十個膽也不敢吭聲,來都不敢來鬧事,你就繼續裝糊塗吧,這種事大老爺們不要管。”陳香芳瞥眼道。
李國樓道:“我從來沒看走眼過,就錢大嫂身上栽了,原本想得好好,吳翠蓮和羅伯茨配一對多好啊,現只能讓吳大嫂獨守空閨了!”
陳香芳道:“吳大嫂也眼紅了,前天來過了,求二奶奶給她找個活幹,二奶奶沒有答應,怕羅伯茨見異思遷,說以後再給吳大嫂找份活,你那些老鄰居都來過了,他們看到傻子周小歡也混上去了,也想來尋份差事,王嘴磨了半天嘴皮子,二奶奶受不了給他一兩銀子打發他走人,明天他們還會來,頭痛事你自己來吧!”
李國樓其他人不怕,就怕王嘴,紅姑事他一個人也沒說,只是讓二位奶奶對王嘴父子兩人敬而遠之,實沒辦法就送些小錢打發王嘴父子倆,沒有想到人是會看臉色行事,王嘴臉皮多厚,沒事就到這裡哭窮來了,吃定李國樓看見他們父子兩人落到現境地李國樓會幫忙,王嘴父子兩人輪著來要錢,把這裡當做自己姥姥家了。
李國樓兩手一攤,說道:“小芳,怎麼窮人看見我就像看見蒼蠅一樣,一個個要來拍我,我連人家家裡一口茶也沒有喝過,我到底哪輩子欠他們!”
陳香芳笑道:“小樓,還不是你長得面善嘛,面善被人欺,沒人會怕你,你開了一口子,水就會流過來,以後會奔騰不息,誰叫你要做三哥,等你有錢有勢了,來這借錢人,可以從這裡排到安徽同鄉會館!”
“那怎麼辦啊。”李國樓已經看到可怕場景,每個人臉上露出獰笑,都是要把他榨乾,一隻隻手伸他面前,沒有退縮狠撈。
陳香芳嘆道:“能怎麼辦,小樓你不是要名氣嗎,及時雨就是這樣來,王五現和你一樣,連大街都不敢上,整天躲總部,你以為他滋味好受啊!”
“哦,怪不得整天看不見王五,原來他躲瘟神啊,王五現比我肥,每天都有人投奔他,我還有點嫉妒他呢,現知道了,人太多也不是好事,宋公明就是人太多了,養不活這些手下,只能投降宋徽宗。”李國樓舉一反三,馬上想到了高層次事。
陳香芳讚許道:“小樓,你真了不起比金聖嘆還厲害,見解獨到有道理,宋江為什麼投降,就是手下人太多,他是山賊不可能攻城略地,只能走投降這條路,趕明我和二奶奶說,讓她批註水滸,加上這一句精闢之語!”
李國樓道:“我比宋江好,不殺老婆,你們誰有第二春,我保證把案子做就像意外一千年也沒有人能夠破案!”
陳香芳冷哼道:“你呀,太厲害了,我們現還年輕能夠滿足你,以後你自己不太平嘍!”
李國樓搖頭道:“我才不要像胡雪巖一樣,見一個愛一個,美色看不完,我只要愛我人我身邊就行,你不要見錢眼開,什麼都聽二***!”
陳香芳發嗲道:“上次我就是聽她,一起把你做了,要不大奶奶位子就被洋婆子搶去了,我幹嘛不聽啊,人家是有文化讀書人,你這個秀才也比不過她!”
樓上謝秀珠招呼他們上去拍照,李國樓瞥眼道:“你是大奶奶,以後規矩做好,讓她們倆每天早上就給請安,這樣她們才會想起誰是老大!”
“小壞蛋,捨不得做壞人要我做是嗎。”陳香芳一針見血說出李國樓內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