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的兩人自然都清楚。
雙方已經消耗了很多的力量,淌血的傷口不下十處。
尤其路重簫衣服的邊角被氣浪利刃攪得七零八落,髮絲斷了好些許,有些還團著暗紅的血,和剛剛的模樣差了好多。
不過對面的言濯也沒有多好,肩上還留著被灼燒的黑焰,魔氣噬骨。持劍的臂膀多了好幾道口子,鮮血直往外冒。
“她在哪。”手中的劍分三路,光影交錯直擊。言濯明顯想逼問出被路重簫偷走的東西。
“誰?”雖然在笑,但未及眼底,路重簫還故作不知的樣子。
這讓對方臉色愈發不虞,大有死磕到底的氣勢。
“最後一遍,你把她藏去哪裡了。”
路重簫才慢悠悠答道:“這好像與你無關吧,再說了,上次我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有心便去尋’,我尋到了,當然算我的。”
言濯眸中慍色尤甚,但他不想多說什麼,抬手就要喚劍。
“等等,”路重簫突然說道,唇邊泛出一抹轉瞬即逝的笑容:“這個應該會有幫助。”
被打斷動作的言濯並未想過其他,只頓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就瞧見拳頭大小的圓球散著淺淺的黑氣衝了過來。
上當了。
它的速度極快,讓言濯只來得及置劍於身前——
嘭!嘩啦啦——
大片大片的綠霧瀰漫開來,斥滿空氣。而觸碰到傷口的瞬間,如被群蟻噬咬,密密麻麻地痛感從中遍佈開來。
等到言濯強行破開這霧氣後,剛剛還與之交戰的人早已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在下面的殷九收到了路重簫丟給她的東西。開啟一看,居然是她的宮主令。
千年曜金木所打造的令牌上,鐫刻行雲流水般的字跡,隱隱散著彰顯身份的威風凜凜氣勢。
這,不是和她的身體在一起的嗎?
她眉頭微蹙。
所謂的“驚喜”,原來就是這啊。
為了避免周圍的弟子看到,殷九不過迅速掃了一眼便收進了儲物袋中,調整好神色,向一堆眾人那裡走去。
“不知道是誰偷偷把陣法破壞掉了,不然這魔頭今晚怎麼可能逃得掉。”蘇長老氣憤道。
而掌門眉毛也是緊緊地皺在一起:“若不是出了這樣的問題,師弟也不會被暗算到。”遂望向言濯:“可還好?”
雖然看起來只受了肩部的傷,但實際上由於魔氣的侵蝕加上不知名的暗器,順著傷口直入經脈,體內靈氣受阻紊亂,怕是一時半會都難以恢復到健康狀態。
但他只是點頭,表示自己無礙。
這時殷九才從人群裡進來,當著這麼多人,她肯定要表現得焦灼萬分:“師父,你沒事吧?”
言濯垂眸看她,剛動動唇想說什麼,那邊掌門就開口宣佈了:“好好徹查一番幾個陣點的位置,有何人經過,以及看守的弟子們,都詳細彙報遭破壞前的陣點情況。一定要把這個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