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左右都對上了,想什麼也不如看他們誰更勝一籌重要。殷九好整以暇地找了個位置。
那邊路重簫肯定是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一邊不慌不亂地應對著,一邊滿不在乎向殷九傳音。
“我要是贏了怎麼算?”
這能怎麼算,又不是她故意攛掇的,搞得就像要給勝利者頒發獎品一樣。
“……我先去把陣法提前關了,”殷九答非所問:“不然一會兒掌門他們就該來了,你走不掉。”
另一頭是氣笑的聲音:“你覺得我贏不了?”
可事實上,受制於滄琅新增的削弱陣法,路重簫嘴上說著沒什麼,可真要看仔細,手下的動作一點兒也沒有大意,相反極為謹慎,面對接連的攻擊閃避的次數更多。
大概也是清楚陣法的作用,斷音劍聽從主人的指令形成數道殘影形成包圍趨勢,使敵人無法逃脫,以拖延住。
殷九眯起眼睛瞧著上空流光四濺的靈力和深沉威迫的魔氣,而所震出的餘波烈烈,刮掉周圍百年樹木,任憑它們被撕裂成碎末。
她去了魔界近百年,回來後今天才算是第一次再見到言濯的實力。
和教學的時候自然大有不同,用得都是步步緊逼地殺招,加之臨近最高境界,全力迸發時天地都會隱隱變化,風聲呼嘯,迴響炸裂。
只要他想,就完全可以脫離這個世界了。殷九惋惜地想,她師父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都能絆住向上的腳步。
要是換成她,早就待不住了。
巨響使得整個滄琅都驚醒了。嘈雜聲響起,眾人議論紛紛重月峰上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在最前面的掌門黎梓面容很不好看,剛剛守衛的弟子急切地來彙報說,陣法不知道被誰給故意破壞了,導致削弱結境取消了。
很明顯重月峰上那個是魔界的無疑了,沒想到才來過一個,緊接著又來。
真當滄琅只是隨意遊玩的地方嗎?
他當下便和幾位長老前去修復,至於重月峰那邊,有言濯在,自可以先對付著的。
其實已經看不見那兩位的身影了只有忽閃的靈力光動。
破壞掉陣法並且完全不擔心會被發現的人正衡量著,是繼續留在這,還是先回去。
反正後路鋪好,以他們的實力,接下來怎麼打都沒關係了。
對自己的仁盡義至的行為很滿意,殷九倚在樹旁,然後等到了紛沓而至的弟子們。
“連若師姐,你、你不去幫忙嗎?”一個臉生的弟子湊前問,身為徒弟,應該去協助師父才對啊。
一看就知道是個什麼也不懂的新弟子。這樣的局勢,明顯輪不到第三個人參入。修為低些的,可能會被交戰所產生餘波震得粉碎。根本不是一般人能隨隨便便插手的。
接著這個弟子就看到身為劍尊唯一弟子的師姐很是無動於衷,平平的目光對他掃過來:“你上去試試,就會明白我為什麼不去。”
可能是她的氣場有點強,連帶話語都染上了威懾力。那名弟子縮縮頭,有些害怕,躲到了後面。
上方的交戰依舊激烈無比,疾速的光影利刃飛竄,與山石碰撞,炸裂聲震耳。
別說殷九不想加入,就算她去,幫誰還是個嚴肅的問題。
新舊身份的維持讓她也很是頭疼。
那邊陣法暗黃色的靈力如線織般一條條開始恢復。從下往上飛去,開始慢慢形成網狀。
沒想到這麼快,看來路重簫再不脫身,接下來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