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果進未家的時候就看到滿室掛著的白帳。
她雖跟未小二不甚交好,但卻也不討厭。
早些年的時候因為在護國寺相助一事,兩人便有了些許交集。
那日無意被未蓓蓓撞見之後,本就與祁家交惡的未小二二話不說就自願幫助她,她也因此甚是感動。
她一身還未得及褪下的華服在未府裡格格不入。
未將軍見此,對她行了個禮,便交代了家中不便。
五果搖了搖頭:“父皇聽到訊息讓我過來看看。”
與未老將軍不同,未將軍自小生活在京城,一路世襲成了在祁家之下唯一做大的武將。
他一生謹慎多思,不站隊卻也比誰都精明。
當初她返京,朝中百官雖然大多過來交好,難得不見的便是未將軍幾人。那個時候她便知道,這個未將軍一生精明,是打算眼觀鼻鼻觀心的避免這次紛爭。
但奈何,卻還是發生了這般事情。
她想了想說:“未家的事,我父皇並不知曉。”
未將軍笑了笑,拱手作揖不作答。
未家夫人見她,紅著眼睛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閉嘴不言,她知道終究是出了裂痕。
她同成陽對視了一眼,兩人攜手上前對著靈牌簡單的行了個拜禮,就轉身離開。
未家暫時還是舉辦喪事,她們也不便多留,只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只時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內室一片喧鬧,她回頭看了兩眼,才發現一個肥胖的身子被趕了出來。
五果一晃神,才發現是自家兄長,她眨了眨眼,旋即就看到未家大哥拿著掃帚就把他趕了出來。
未家二哥也在後面,雖然沒有拿著掃帚,不過也是冷眼旁邊。
她上前走到成光身邊,不由得詢問:“怎麼了。”
半天見身後人沒有反應,只是一偏頭,卻發現他整個空洞的眸子,不由得心中一怔。
成陽適時的上前交流了幾聲,轉而將成光帶走。
只是五果再回頭的時候,透過半開的門簾,發現了擺在中間孤零零的棺槨,未老將軍坐在一旁,整個都沒了平日裡的生機,那副一天生的無賴像,終究是沒有了。
她斂眉低頭,腳步沉重的走了出去,只是手心不由得緊緊攥在一起。
她的眸子暗了暗,万俟群這招甚是高明,祁家軍遠在北部,雖未表面上在她手上,卻沒有多少真真的調配權,而精兵守衛,雖在城外,但卻無能指派的大將。
一旦肅王謀反,唯一有可能幫助的,便是看似什麼都不站的未家。
藉著宮裡的名義向未家送毒,不管死的哪個都足以讓這一大家子產生不信任。
她攥著拳頭,眼中滿是陰暗。
成光就那樣走在他們面前,經過肅王府的時候,他頓了頓:“五果,你告訴我,那毒,到底是不是皇宮的。”
五果抬起頭望向他,眉頭緊皺,顯然是對他的懷疑感到不悅。
成陽上前擋住了成光的視線說:“父皇沒那麼傻,現在京城暗流湧動,蘇家,劉御史,我不相信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