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虛偽,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二樓落地窗前,容燼淡淡的俯視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譏誚。
那女人身姿纖瘦,走路極慢,像是在忍耐著什麼,有時乾脆就站在原地休息,過十幾秒後才會繼續走走。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卻連藍水灣的門都沒邁出去。
容燼抿唇,眼底的嫌惡愈發的深了起來,可眼神卻膠著在那女人的身上,從未移開。
一想到她走路宛若七旬老太,他心底的煩躁不由得越來越重。
不過就是想留在藍水灣,何必作戲做到這份上?
藍水灣內的路旁,一個身形單薄的女人正在緩慢的移動著。
女人的心跳聲一點一點的振聾發聵,宋霧單手捂住了胸口,冷汗一點點的滲出來,大衣內單薄的襯衫漸漸被汗水沁溼。
胃部的灼燒來的又兇又急,她悶哼一聲,腳步硬生生的頓住。
女人彎著背,臉上忍受的表情顯露,腰緩慢的彎下去,胃部的疼痛卻絲毫沒有減緩,而隨著她的動作慢慢的加深。
宋霧索性蹲在了路旁,手掌撐著地面,才勉強讓自己不至於癱在地上。
就在她意識漸漸消弭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來不輕不重的聲音。
那是她熟悉到無以復加的聲音。
“你還要在這待到什麼時候?”
容燼站在離宋霧十米開外的地方,彷彿多走一步都是對自己的褻瀆,他就那麼眼神無波無瀾,語氣冷淡到不近人情的站在那裡。
宋霧定了定心神,憑藉著眼前的重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抿成一條直線的唇微微張開,“馬上走。”
三個字後,她又咬緊了牙關,忍著腹部強烈的不適,卻又走的儘可能的穩當,以免被身後人看出異常。
容燼看著她速度慢的異常,心中的煩躁不免更甚,他皺著眉,雙手插入口袋中,走了過去。
就在快要靠近宋霧的前一秒,女人的身子像是失去了支點一般,整個人向左筆直的倒去,容燼瞳孔緊縮,伸手堪堪扶住了她。
一瞬間天旋地轉,宋霧茫然的感受到了鑽心的疼痛傳遞至腦神經,她死死的皺眉,張張嘴卻發現已經無聲,隨即陷入了一片黑暗……
懷裡的女人面容血色盡失,額前的冷汗早已經順著劃在臉上,領口處均是溼黏的汗水,整張臉看不出一點生機的狀態,容燼沉冷的喝厲身後之人,“阿稜,叫醫生來!”
阿稜微怔,立馬離開,這是他跟隨容燼五年以來,鮮少的看見容燼失態的場面。
宋霧安靜的躺在容燼的懷裡,眉頭永遠都在微微的皺起,像是有著化不開的憂愁蓄在眉間,女人的手指無意的攀著容燼的手臂。
指尖微涼,溫度極低。